五、惊春（2 / 2）

觉。

第二天师父将我唤到身前，略带歉疚地对我说：“是师父没有考虑到这点，没有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这些道理。日后你是大姑娘了，也要学会自己梳头了，师父总不会陪着你一辈子的。“眼中泛着我看不懂的光。

其实阿娘以前已经告诉过我这些了，我只是想与师父亲近，仅仅想与师父亲近。我未免觉得有些难过了，为什么我不能与师父亲近，为什么我们终究要分离？我们只有彼此二人，为何要管世间那些琐碎繁杂的规矩？

“师父，辞儿就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你可知这在一起是何含义？你总是要嫁人的，辞儿。现在你眼里不免只有师父一个，等后面见的人多了，自然会遇见你未来的夫婿的。“他温柔地开口。

“那我们在一起不好吗?辞儿就不能嫁给师父吗?”我急切又天真的开口。

“辞儿还未遇见自己喜欢的人也不必急于嫁娶之事，但师父与徒弟是不能在一起的。都怪师父，这方面还什么都没教过你。“他只当童言无忌，并没有把我的话当真。

我咬着唇，将口中大逆不道的话吞了回去。

我如今终明白，不光师徒这道德的鸿沟横越在我们之间，他还是从小在寺院里深修佛法，想的是清条戒律，修的是正途大道，爱的是天下人间，不太懂俗世条理，也不懂男女情爱。谈及情，我和石头于他来说，大概是差不多的。

我不知道我对他得感情是如何，我只知道，不管是怎么，不论是什么身份，我都不想和他分开。

但每一个雷雨夜他都会守在我身边，每一个被噩梦惊醒的时候他都在我的床前握着我的手安慰着我，每一个发髻他都会手把手的亲手教会我才放下心来，我不相信他对我同天下世人一样是可有可无的。

可在后面几年不管让他无奈地说出多少次永远在一起的承诺，我却消不了心中的悲伤，却又自欺欺人地信以为真。毕竟他心里面装了一个海晏河清的天下，那份承诺就显得好不重要。

所以这个惊春，破碎了所有美好的幻境，我不得不由梦境前往残酷的现实。我不得不拼尽所有来搏一搏我的红尘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