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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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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薄雾冥冥,温迟春自离京以来难得睡了个好觉,盥洗好后习惯得开窗看斜对面屋檐下方卖米糕的嬢嬢有没有在。

以前每次悄悄下山,因为上山的路得走上近两个时辰,所以很多时候她会在客栈夜宿一晚再回观中,每日清晨就喜欢吃上一块街对面嬢嬢做的米糕。

街巷里没有常见的嬢嬢的米糕小摊,巷子里不时经过几个择菜而归或者是挑水而去的人,往日还会驻足与人悠闲谈笑全然不同,气氛一如沈家镇子的情形。

大约都感受到无声蔓延的紧张气氛。

温迟春牵着马驹找了个马贩子,爽快的一口价成交,将马驹买了。

去元都观的路并不着急,所以她顺从心意,决计一路步行游历。

回到客栈,案桌上摊开一张从书肆买来的元庆舆图,在纸上用毛笔粗粗勾勒了一个圈,和一些点,这是温迟春选中的一条离元都观不远不近的路线。

走得都是官道,每日都能抵达村镇确保她不用在外过夜,荒郊野岭会发生点什么谁都不知道。

桌上另一个纸包里是温迟春买的男装和鬃毛,用来伪装自己,非必要她并不想伪装成男子,心中一番斗争还是妥协了。

折起收纳好舆图,将乌发束起用麻布带绑好,脸上被特殊的染料染黄,原本亭亭玉立气质斐然的少女,转眼看着就变成面黄肌瘦的一瘦弱男子。

唇边粘上一层剪短的鬃毛,对着铜镜照看鬃毛粘得很逼真,现在她就像饿得穷困潦倒没饭吃的瘦小光棍,抬手打理头发间过于崭新的衣袖晃了眼。

离开客栈时特意转进小巷子,用灰土沾满全身,灰头土脸的,温迟春很满意。

按照路线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每次都能按照计划在日落前找到落脚点,不至于风餐露宿。

春风拂过行走在山间的温迟春,和煦又暖和,山林间生意盎然,久违的肆意感充斥着她,就像与这山林天地融为一体,感知它之感知。

半月很快就过去了,焦巳连着看了好几日历书,润松忍不住问:“公子过几日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么?”

焦巳奇怪地看他一眼,“并无。”

那您总是看历书做什么,但看自家主子一副不想理他,兀自走神的样子后将话咽回去。

算着时日,约莫好像就近几日,但丞相焦巳早就“死”了,赐婚圣旨自然没有出现,一切都与梦中有所不同。

也不知他在期待什么,或许是前几次与梦境相符合的遭遇,让他竟真的相信这个南柯一梦。

但仍不由的翻看历书,眼瞧着一日一日的过去,那一日焦巳像往常一样晨起练剑,衣服被汗湿,用井里冰冷的井水冲了澡。

在黑檀木制成的衣柜中选了一席滚金边的白衫,是他柜中唯一一件白色的衣衫,看着挺顺眼的。

让润松备着棋局书册与小炉上坐落的茶壶,似是准备在檐下出廊好好待上一整日,行为怪异与平日的主子完全不同,主子脸上春风和煦看得润松悚然,他也不敢问。

院中缩移摹拟的山涧流水景观中巧妙的设有一个流水刻漏,刻漏运转不止,直至日头西斜,润松为茶壶添了几次水,探头看了眼焦巳握着的书册,还是一个时辰前他瞟的那一页。

坏了,瞧这幅情形主子不会是害了相思病,有喜欢的心上人了吧?

但他就没有见过主子和哪个女子过于亲近,到时他得去问问润柳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焦巳已经给棋局找出了五个破局的方法,院外却至晌午也没有异常,下午他斜靠在椅上修长的手握着书卷,但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不知第几次回过神懊恼发现书一页没看。

他究竟在做何?

眼底沉下幽深,冷声让润松撤走檐下摆着的东西,修长俊逸的身影带着傲然决绝隐没于房内。

不一会又从房内踱步而出,侧撩衣摆坐在正厅的高椅上,天色暮合,焦巳只手托着下颚斜撑在桌上,闭目微憩。

忽然侧边的高墙上忽然出现一个娇小的身影笨拙的趴在围墙上,她身后跳进几个侍卫,摆好梯子将她接下来,就这么肆无忌惮的翻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焦巳眉头舒展开,却斥声责问。

夕阳的余晖散落在颀长的身姿上,连白衫都染上了霞色,一面映着霞光一面沉沦暗色使他容色晦暗不清,身姿不疾不徐的迈步向少女而去。

少女清灵柔软的嗓音于耳边起,“来接你。”挥手示意。

便有侍卫手脚利落的将他绑走,焦巳佯作反击很快便被侍卫们得手。

一行人经过一处石桥,桥底的河水滚滚带起沁人的凉意,温迟春给焦巳披上一件薄披风,“仔细着不要又起热了。”

“我身子很好不易受寒。”上次是意外,焦巳反驳,好像被人以为柔弱不能自理一般,有些憋屈,他历尽常人所不能的坚韧身子骨,怎么会因区区凉风受寒。

“啊?”一道带着疑惑却又粗旷的声音在焦巳耳旁乍起。

令焦巳心中发紧,阖起的眼睛猛然睁开,润松放大的的脸出现在他面前,心口骤缩,呵斥道:“你在做什么?!”

润松指着焦巳身上披着的大氅,“已至夜深时分,我起夜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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