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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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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干得剌喉咙的面饼子,篝火的火光跳跃,她渐渐看得出了神。

去岁也是有这样一堆篝火不过比这要大得多是在上元节的灯会上,这是她与焦巳的初遇,她不知焦巳便是远调回京的状元郎,那时她也不知他会仅仅半岁便成为丞相,更不知他短短一年便像是换了个人。

也许相识之时皆为他的伪装。

接过云叶递来的水囊,就着水咽下最后一口饼子,“小哥,我们这一路是准备去往何处……避灾?”

所派的侍从用捡来的粗棍子扒着将熄的篝火,“我接着的任务是带您前往玄清观,那里自有人接应。”

他的嗓音粗糙夹杂着一丝温迟春说不出的怪异,像是特意伪装嗓音。

她点头以示明白,侧身从随身带来的包袱里拿出一包油纸包裹的东西。

“是梅花酥!”云叶轻呼,她不知女郎是何时拿的梅花酥,奔波两日饮食粗糙,梅花酥的香味若有似无的钻进她的鼻腔。

温迟春忽略云叶眼巴巴的眼神,“云叶,拿上一些分给人吃罢,这一路上辛苦了。”

云叶小心捧过梅花酥,其实油纸包着的拢共只有四五块,她从里面拿出两块裹在干净的手帕上,将剩余的递给侍人。

幸得天气寒冷糕点饼子不易坏。

侍人早就注意到主仆二人的动作,也并未推辞,接过梅花酥三两口就解决了,坐着休憩没一会就靠着柱子打起盹。

篝火不大,火焰被从门缝挤进来的寒风吹得翕动跳跃,端坐在高台上的佛像被破落失去颜色的佛龛红布掩着半边,影子随着火焰飘忽不定森然不已。

篝火堆里最后一点星火熄灭,庙宇沉入黑暗,温迟春忽地睁开眼,月光轻抚着她端方清冷的身姿,眉眼含着冰凌,她摸索着吃饼时一点点扒到身边的粗棍子握紧。

门外的风雪停下静谧无比,雪地映着月光,庙里也沾上光。

她找到侍人靠着的柱子,小心翼翼的挪过去,他睡得很沉,就着月光找到他的头,高高举起了粗木棍。

木头撞击脑袋发出清脆一声,高大的身躯软倒在地,她雪嫩的手掌因用力过度而发红发烫,仔细瞧去还能发现柔荑般的手在细细颤抖。

温迟春觉着喉间干灼咽了咽,双眼盯着不省人事的大汉,一边叫醒睡熟的云叶。

被叫醒的云叶有些糊涂,不明所以。

“我们赶紧离开这里。”温迟春声音沉着镇定。

云叶霎时清醒,拿起二人的包袱久随温迟春牵着马匆匆离开。

她们并没有骑马,夜间不好骑马赶路且她也不知道现下该往哪走。

白雪漫过了鞋面,温迟春深一脚浅一脚,絮棉的绸缎绣鞋很快就湿了。

走出破庙很长一段距离,她才开口道:“侍人,不是沈留白派来的侍人。”

“啊?”云叶疑惑,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侍人看似是沈留白身边常常露面的侍人,但是他脸上贴了一个脸皮子,指尖仍然是宛若真人皮触感的面具,面具底下是一副完全陌生的脸,不明敌友。

“我让你递梅花酥时,看见了他的掌心,很白净没有一丝粗糙的样子,但侍人服侍沈留白掌心却干净得不像话。”温迟春秀眉轻轻皱起,她不知道是谁要这样大费周章的对付她。

云叶恍然大悟,对于温迟春的崇敬又高了一个度,“小姐是何时开始怀疑?”

“是他的声音让我觉着十分怪异,像特意压着嗓音故作粗旷的讲话,后来便是,他生疏的生火,且篝火生的弱小几次将熄,沈留白提过他这个侍人是从贫苦人家买过来的,生火做饭样样在行。”

走着前方隐现一个双岔路口,温迟春停住,回头望着一路而来留下的痕迹脚印。

“现在,我要说得是重中之重,雪地并不好赶路和摆脱别人,所以我们必须分开行动。”

对上云叶慌张的眼神,温迟春握住她的手,“只是分开行事不是生离死别,你到时若没有追兵就去幽州寻我。”

她要去到幽州找焦巳,占卦只得结果,况且焦巳杀人不眨眼或许暗中坑害她也不无可能……自然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再者,这一趟她不得不去。

“可幽州将大乱,小姐您这一去……我们一起去别的地方罢。”云叶有些哽咽说不出剩下的话,温迟春这一去,怕得是就此为姑娘收尸了。

温迟春扯开云叶轻拽袖口的手,从包袱里拿出一些金银细软塞进云叶包袱里云叶。

“我这一趟定要去弄清楚的,云叶你不必再规劝,这些可以够你下半辈子的生活里,若是有不测你就好好过,再找个熨贴的夫君,不要像我这般倒霉。”

温迟春神色平平,她是真的倒霉透顶了。

天光乍泄,替她们遮掩的暗色如潮水退去,让人远远的就能瞧了去,不可再继续拖延。

温迟春继而利落地翻身上马裙边角滑起一道利刃般的弧度,坐稳后她稍侧身,“我便朝北而去,你向南出发远远的绕上一圈再前往幽州,扰乱假侍人的视线拖延一段时间。”

她定定望着还愣在原地的云叶,语气沉静有力道:“山高路远,保重。”

高高挥起马鞭,策马而去,挺直纤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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