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侥幸(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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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彦书拿出一支发簪,与他的穷酸气质显得格格不入,“这是草民的信物,不知大人认不认得?”

这支簪子通体黄金打造,下嵌红珊瑚,极其贵重,薛霁不时常在后宫不大认识依旧万分警惕。

这个时候若真的有人图谋不轨倒好说,就怕有人钻空子,借此来个同归于尽就糟了。

众人向上拥,都不认识是何信物,幸好容盼一眼就认出来了,带着周彦书往床边唤,“认得认得,先生快请!”

此人正是谭露之前说过的青梅竹马的郎君,这支簪子是宫里赏赐的贺礼,她分了一支给了周彦书,另一支带在身边,时常会戴在头上,因此对这支簪子印象极深。

可她也只是知道这信物不假,却从来不知谭露说的那位青梅竹马究竟是何人。

周彦书三步并两步走到床边,附身就要为容芊妤把脉,却被警惕的薛霁拦住。

他堵在窗前不肯让开,右手紧紧扣住他的手,一则此人来历不明,二则看着年轻,不知他是真的有本事还是故弄玄虚。

毕竟这些天他一次次满怀期待,一次次希望落空,多少行医几十载的郎中都无能为力,他一个二十出头的愣头青就能治好吗。

周彦书为人很有规矩,见薛霁还对他存疑,后退一步,再一次深深作揖,说道:“娘娘如今应该喂不进药吧,高热不退,白日好些但手脚冰凉,夜里变热,大人似乎三五日未曾合眼了。草民家里几代行医,在京城也算有些名号,等我走后,大人不妨去打听打听也好安心。”

他说的这些症状都对得上,容芊妤现在就是白日里手脚冰凉,一到夜里就开始发热。

薛霁拦住他的手微停,再次上下打量起他,见他说的诚恳,便松开了手,允许他为容芊妤诊治。

“先生言重了,若能治好她,我愿散尽家财,千金相酬,感激不尽!”

周彦书和煦一笑,“大人无须说这些话,草民也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这就为娘娘施针开方。”

说罢便打开药箱,拿出长针为她施针。

脉搏弦细而不舒展,舌质舌苔多变,可知时常情绪波动、失眠多梦。湿邪外侵,脉搏滑涩无力,舌苔白腻,体感畏寒湿气

情志不调,宜调理情绪,舒缓心境,祛湿驱寒,温补阳气,以消除病邪。

周彦书每一处说的都对得上,治好了眼下的,还有心病郁结要慢慢调养。

“娘娘这是许多病积到一块了,忧思称疾急火攻心,加上身体孱弱又在雪地里跪伤了身体,虽然不是送命的病,可想完全如初也得慢慢滋补。等到今晚娘娘会再度高热,届时请大人用草民的方子给娘娘服下,两三日后就会退热醒来。”

容芊妤病了四五日不曾有郎中能治好,他略微施针居然这就好了。

薛霁还没来得及看就已经结束了,他也略通医术,含糊中见他扎的几处穴位都对,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这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薛霁老泪纵横,堂堂掌印,第一次对一个平民百姓如此客气。

握住他的手不停道谢,“多谢,多谢!”

周彦书为人谨慎,治病救人是他的天职,对薛霁这样泪流如雨的感谢早已司空见惯,可他受人之托,虽不喜欢结交官员,但也很客气地鞠躬回礼。

并格外嘱托:“娘娘身体不好,日后一定要平心静气吃食清淡,不能受寒,不能受折腾,好好调理几个月不能懈怠。”

“大恩不言谢,先生日后有何需要,薛霁力所能及,一定全力相助。”这算是薛霁能许下最深的感激之情了。

从前他是掌印,位高权重淡漠人情,身边一切对他来说都不甚欢喜,那日误打误撞,一个瘦弱的身影闯进了他的视线。

他消失许久的温情渐渐被找回,那份属于他纯粹的,质朴的,人的情愫回来了,见到山花烂漫,见到白雪红梅,他会想和她偏安一隅。

这样一份情愫支撑着他变得强大,从前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现在容芊妤放在他的第一位,为了她,什么事情他都会做,纵使是让他散尽家财。

只要是为了容芊妤,他都做得到。

周彦书一身素衣,衣着虽朴素,可挡不住此人的儒雅之气,“草民倒还真的有个心愿未了,只怕大人也是鞭长莫及。”

他受人之托,没什么需要了。

待周彦书走后,薛霁又赶走了众人,夜里独自照顾容芊妤。果不其然,这两日她热得更厉害了,不过白日里却好了不少,也能喝得下药了。

第三日夜,薛霁照常给容芊妤擦手,无事就搬来小板凳,坐在床边,牵着她的手独自呢喃。

“你什么时候能醒啊。”

“下次不许逞强了知道吗,什么事情都不和我说,你想吓死我吗?”

对方没有回应,他又继续给她擦胳膊,边擦边抱怨道:“我是掌印,何时做过这些事情,在这给你做了十日的小厮,你醒了要怎么报答我啊?”

轻轻摸着她脸看着,在她耳边说道:“等开春了,好好补补。”

夜里,两人同榻而眠,把人揽在怀里,埋在她蓬松的头发里,贪婪吮吸着她的味道。

“芊儿,芊儿?”他沉声道,语调中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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