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1 / 2)
第二日容芊妤出宫去找他,到了他的私宅,上次来还是那日被他抓包,一转眼也大半年过去了。
那日来正下了场雪,那还是她第一次玩雪,满院梅花迎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傲然挺立在雪地中。
这次临近中秋,水池中荷花还开着,可俨然没了盛夏时的挺拔,满地金桂芳香扑鼻。
容芊妤此刻还在气头上,“你有什么事尽快讲。”
薛霁在院外摆了席宴,做了好一桌子的菜,一盘一盘的菜端上桌,他也不抬头,帮着庆云码菜,“你怎么同皇后说的。”
她说:“我说后日早上回去,我在宫外也有个府邸。”
薛霁顿了顿,不经意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那就是要回去的意思?”
“薛大人可以同去啊。”
她说这话摆明了是要气他,同去?同去做什么。
时移势易,一年多改变了许多人,薛霁也不由得感慨,“娘娘真的完全变了,跟臣刚认识你的时候完全不同了,也学会耍心思了,也知道拿话噎人了。”
“都是薛大人教得好。”
薛霁知道自己却是做的欠妥,他可以忍受容芊妤不理他,或是骂他一顿,可实在受不了这样不冷不热的调侃。
可终究是他有错在先,尽管心中不平,可嘴上没说什么,自顾自又拿起了碗筷,“吃晚饭了吗,先吃饭吧。”
容芊妤很冷漠回应道:“我不饿,你有话来说。”
薛霁点了点头,谁让是他自己把人惹急了呢,再怎么都是自己活该只能受着,哪有跟女子发火的道理。
他往后一指,“你看看那是谁?”
容芊妤自然是不理,也懒得回头看。
谁料身后传出一声“公主”把她愣在了原地,这是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女声,这声音有十多年不曾听到了,可依旧就记忆犹新。
她眼中已经忍不住落泪了,回头一看正是故人,她晃了好一会才敢相认,“蒲姑姑?蒲姑姑!?”
“公主!”
分别那日是冬天,早晨的阳光薄薄一层,母亲的头七刚过,当时还是贵妃的何婉柔下令所有侍奉过皇后的宫人全部遣散。当时容芊妤不到六岁,一时间所有亲近之人都没有了,那日她抱着蒲姑姑哭了好久,究竟是什么时候分开的她已经不记得了。
她还是想象过很多次和她重逢的场景,但从未想到会是如今这般,上下打量,看她面色如土,三十几岁却格外苍老,可知这些年受了很多苦。
她已经不再是容芊妤记忆里那个温和秀气的少女了,她一把抱住眼前的女人,两个人彻底放声哭了出来。
这就是薛霁为她准备的生辰礼物。
“你……你们怎么?”她激动地说不出话,眼中尽是心疼。
蒲姑姑开口,“是薛公子找到的我,收留我的。”
容芊妤满眼泪很转头看了看薛霁。
“上次调查芳嬷嬷的事情知道的,我就顺藤摸瓜找到了她。”彼此给了台阶,也好过互相执拗要强。
“姑姑你过得好吗,是不是何婉柔为难你了?”
蒲姑姑人虽憔悴,可性格和顺也想得开,一张满手沧桑的脸上艰难挤出一点笑容,“我这条腿,是当时继后打瘸的,没护住主子和小皇子,公主你还那么小就被继后挟制。”
说到这容芊妤才发觉她不太利索的左腿,“那你这些年……”
她替容芊妤擦掉了脸上的泪,很是乐观说道:“太平盛世总有活路,在容国总被继后追捕,有一次险些丢了性命,后来我就一路北上来了大周,真没想到还能有再见到公主的一日啊。”
“我母亲当年难产究竟为何,我母亲一直好好的怎么就血崩而死了?”这是容芊妤一直悬着的心事,她也知和继后何婉柔有关,可当时她年纪实在太小,许多事心有余力不足。
蒲姑姑突然再次大哭,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是她当年给娘娘用了香,当时又诬陷娘娘母家外戚专权,急火攻心文火入药,这才至胎气不足难产的呀。”
这些话她忍了十年终于说出了口。
这是容芊妤从不知道的细节,当时只记得母亲心情不好,经常吃不下饭,后来母亲就难产而死了。
“我外祖一家累世簪缨,为官清廉怎么会专权,我父皇也不派人调查吗?”
“都是何婉柔啊公主,她撺掇陛下,害娘娘早逝,自己借机上位!”
明知仇人就在眼前,可也无力做什么,何婉柔一女两儿,以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后了。母亲郁郁而终,她倒是享尽了荣华富贵。
蒲姑姑也看出了容芊妤的复仇之心,款味道:“公主你一定要替娘娘报仇去,娘娘这么平白死了,您外祖一家被牵连,何婉柔那妖后死有余辜!”
“此事还得容我想想,我如今在大周地位也不甚稳固。”
“不过公主你也得先自保为上啊,千万不可冒进。”
她点点头,“我知道。”
薛霁在身后也附和道:“姑姑你就放心吧,我会帮公主的。”
虽不知此人是什么身份,可也知地位不凡,蒲姑姑想感谢他,却被容芊妤叫住了,“姑姑你如今在哪休息啊,吃的住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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