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颗青柠（2 / 2）

宋初夏递过来一瓶水：“慢点喝。”

许青柠接过，小口啜饮，拿起手机一看，惊讶道：“居然快五点了。”

“今天就练到这吧。”宋初夏注意到她在活动手腕，便道：“再练下去，你的手估计要抬不起来了。”

“我记得篮球队的早训是六点吧？”许青柠问，距离她毕业好几年了，也不知道时间上有没有改动。

宋初夏点头，他把篮球都放进球筐中，许青柠见状，起身也想帮他一起收拾。

“你歇着就好，我很快收拾完。”宋初夏让她坐着不要动，他简单收拾完场地，许青柠的汗也消了，两人关灯锁门，悄悄地离开了篮球馆。

冬天的夜很漫长，室外一片漆黑，连晨跑的人都寥寥无几。

两人走在校园里，不远处的建筑传来诱人的香味，许青柠抽动鼻子，嗅着芬芳的空气，肚子里传来一阵叫声。

宋初夏忍笑，许青柠脚步一拐，朝着食堂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离开这么多年，看来学校一直有在进步啊！我记得以前六点才有早饭，现在五点半就有啦？”

宋初夏在后面跟着她，许青柠走到楼前，突然停下了。

“怎么了？”宋初夏问。

许青柠看着面前三个食堂，挑花了眼：“不知道去哪个食堂。”

“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我才不用你请呢，你昨天请过我，我也请你了，咱俩扯平了。”

许青柠飞快拒绝，宋初夏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许青柠冥思苦想，好像在做什么会影响世界的重大决定。

她想了好一阵，终于想出结果：“我想吃三食堂的煎饼果子，不知道现在还开没开？”

“开了。”

宋初夏的回答让许青柠眉开眼笑，两人走进三食堂，虽然时间还早，但食堂里已经有零星几人在吃早餐。许青柠谨慎地用围巾挡住脸，点了一套煎饼果子和豆浆，大叔示意她刷卡，许青柠这才想起还有这一茬。

刚才拒绝得那么彻底，现在就被打脸了。许青柠心想，怪不得他刚才没反驳，恐怕他是早知道会这样了！

她回头找到宋初夏，用眼神求救，宋初夏走上前刷卡，许青柠咳嗽两声，低声道：“咳咳，谢了，一会还你。”

宋初夏端着餐盘找到地方，笑道：“十块钱而已，不用还了。”

“那怎么行？”许青柠反驳：“十块钱就不是钱了？十块钱买包耗子药都够毒死一个人上百次了。”

宋初夏：“……”。好奇妙的比喻。

许青柠给他转了十块钱，知道他不会收，便道：“手机拿来。”

没想到宋初夏居然不听她话，他摇摇头，低头吃饭。

许青柠一急，伸手去抢他兜里的手机，宋初夏手急眼快，捂住口袋，食堂本来就没几个人，两个人打打闹闹自然引人注意。

许青柠感觉到他人投来的视线，猛然意识到不对，她赶紧坐好，用手挡住脸，抬眸看见宋初夏低头忍笑，又想起他也是校园的风云人物。她摘下自己的帽子，扣到宋初夏头上，把帽檐往下压了压，低声道：“别笑了，赶紧吃！”

两人吃完早饭，匆匆走出食堂，天依然黑蒙蒙的，许青柠摆摆手：“我走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感觉身后有异样，回头一看，果然发现宋初夏在跟着她。

“跟着我干嘛？”没等宋初夏回答，她先抢先道：“别告诉我你顺路，你们男生寝室可是在那边。”

“天还没亮，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许青柠拒绝得干脆果断：“我又不是小孩子，认识路，而且我又不怕黑。”

宋初夏微微一笑：“现在快过年了，你知道吗？”

“……我不是外国人，当然知道。”

“我小的时候，村里人常说，每年最乱的就是过年的时候，抢劫、偷盗，甚至还会闹出人命，所以每到年前，大家都会尽量赶在天黑前回家，如果实在有事，也要结伴而行。”

宋初夏凑近她，低声说道：“尤其是天黑孤身一人，最容易出事，那时候天亮时大家才会发现，田野里的尸体，光我看见的就不下三起，好多都是悬案，至今未破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