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遇刺魇中堕水楼(1 / 2)
崔繁倒不是没听说过『神谕阁』。
前世当上贵妃掌权后,她听很多人吹嘘过『神谕阁』是天下第一无所不能,于是曾一度怀疑这背后会不会与自己的师门戮仙山有牵连,可派人查探之后,又发现并非如此。
派出去的暗探一波接着一波,传回来的消息却寥寥无几,甚至关于人家阁主的信息、人家阁里供的是到底哪位神都没查到只字片语。崔繁气盛不服,在巨大的好奇心和不安感充斥堆积下,便带了一队精兵和当时的新晋国师前往『神谕阁』,要求他们的阁主出面与国师比试。
结果最后连门都没进去。
对方只派出一个弹琵琶的年轻乐伎,彼时那年轻姑娘跃上高台纤手一拨,楼阁方圆十里硝烟弥漫,尘土飞扬,在场所有兵将被震得起不来身甚至连出枪的机会也没有,那一幕崔繁直到现在依旧印象深刻。
而那位神秘的幕后阁主,从始至终都没露过一面。
『神谕阁』如此蔑视朝廷皇权,实在嚣张,却又嚣张得如此合理。
崔繁当时并未与那年轻的乐伎交手,但已能感觉到对方灵力功法不低于她,如今更是连她没造出来的祭偶术都研制出来了,『神谕阁』的真正实力怕是远超想象。
前世败兴而归之后,废太子起兵,伪朝大乱,崔繁忙着应对赵煜和慕容沁,关于察探的事也被抛之脑后,直到最后万箭穿心而死,也没能揭开『神谕阁』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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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月色皎洁如银,透过夜幕洒在大地上,缓缓铺开一层轻纱,城中建筑的轮廓被月色勾勒得越加清晰。崔繁撩开马车侧边的帘子往外看,远处悬在红木湖上的神秘楼阁忽隐忽现。
九黎自建国至今对宵禁把控一向严苛,寒风凛冽,花木城长街上已经没剩多少路人,路边摊贩三三两两地收拾东西准备归家。
“小姐,我们直接去吗?”车外赶马的冷酒低声提醒道:“后面那几个盯梢的从出了酒楼就一直跟着,要不奴婢先去把他们解决掉?”
“不必了。”
崔繁打了个哈欠,左手食指在右手腕那只鎏金玉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扣看,这具身体太弱,失了灵力后更加容易疲倦,只听车内人哑着嗓子道:“城主府派来的人也就那点本事,要跟就跟着吧,稍后自会有人替我们除去身后的小尾巴。”
“城主府的人?!”
那头冷酒的声音停滞片刻,似乎想要说话但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印象中自从她跟了崔繁,监视她们的这波人便一直都在,她将所有可能性猜了个遍,唯独没想到会是城主府的人。
“城主府的人为何会盯上小姐?难道这是陆大人的授意?您是他的未婚妻,莫非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您……”
冷酒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觉得荒唐,陆城主若真在乎小姐的安危,早该派人来接小姐进门了。
车内传来一声低笑,不急不徐,仿佛听见了什么有意思的故事,崔繁也不打算继续隐瞒:“当然不是了,你说的那位城主大人受了重伤,此刻应该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下令的人应该是慕容沁——城主府的女军师。”
“?小姐怎么知道?”
“因为城主受伤就是我干的啊。”
冷酒:“……”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小姐日日出门倒还真没闲着,譬如此刻她亦无法理解崔繁为什么非要雇辆马车如此张扬的出门。点到为止,不能再问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夜风掠过街道,街道上弥漫着刺骨的寒风,行人三三两两,远处偶有犬吠。
“到前面的路口停车,接下来的路我们走着去。”
“是,小姐。”冷酒也不多话,将马赶到路口后拐个弯便进入了一条隐蔽弄巷,见四下无人,她麻溜地掀开帘子牵崔繁下车。
破败巷子两侧的墙壁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缝,没有人声,没有车马,只有从远处传来的虫鸣声,路边的树叶偶尔发出低沉的呢喃,崔繁隐隐感觉仿佛周边有无数的怨灵在呼唤。
“花木城这边的『神谕阁』具体的入口在哪?”只听崔繁突然发问。
“听说过,『神谕阁』建在红木湖正中心,有传言说这座楼阁邪乎得很,是在一夜之间凭空出现的。城主没下禁令之前,有人划船过去瞧过,楼上夜夜灯火通明,奇怪的是根本就找不到门。”
找不到门?难不成是用轻功飞上去吗?崔繁盯着远处若隐若现的轮廓,若有所思。冷酒下意识拢了拢袖子,急忙跟上主人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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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的树叶沙沙作响,黑色枝叶伸展缠绕犹如一张无形的网,冷酒抬头突然看见其中闪出一道刺眼的光,心道不好,连忙大喊一声:“小姐快闪开!”
只见几名玄衣刺客突然从黑暗中窜出,人手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带头的人一袭白衣,帷帽遮面看不清脸,步法如风,如猎豹般迅速朝崔繁扑来!
“什么人!?”
崔繁眼神一凝迅速反应过来,身体腾空一跃就躲过了对方的致命一击,没想到那白衣高手不退反进,不等她喘息分毫,立刻形如闪电般迅猛扑来!
那人一言不发,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银光,崔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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