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3）

锄地的间歇，宋桂芬坐在田埂上休息。

她又想起那天夜里，女儿和她说自己听见了古怪的声音时的场景。

这几天，她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那天晚上漏掉了什么，可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出来。就这样逐渐陷入忧虑的泥潭不能自拔。

“怎么了？”王大路喝水的时候，见妻子宋桂芬神色不属的坐在田埂上，就伸手拍了怕她。

宋桂芬被王大路吓得一激灵，不由嗔怪的瞪了他一样。

“没什么，就是盼儿，我总觉得她怪怪的。”

“是吗？”王大路想了想，没想出女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宋桂芬把王大路拉倒一边，和他讲了王盼儿最近种种反常的表现，重点讲了那天晚上，她和她说自己听到奇怪的声音的事。

随着妻子的讲述，王大路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你的意思是？”他颇有些迟疑的问。

宋桂芬咬着下嘴唇一时没有说话，嘴里逐渐蔓延起一股铁锈味。看着妻子苍白的脸色，王大路握住了她的手。

“我，我那个弟弟，你也是知道的。我怕......”

“有那么严重？别是你多想了。”王大路皱起眉，半信半疑。

宋桂芬摇摇头没说话。

“要不等娃儿放学回来，叫医生给她看看。”王大路说。

“不行。”宋桂芬抓住了丈夫的手，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说：“要是没事当然好，要是有事，以后我们家还怎么做人。还有建军，他怎么办？以后怎么娶媳妇？”

“唉！”王大路重重叹了口气，从裤兜里摸出半只卷烟，拿火柴点了，狠狠吸了一口，半响才吐出一口白雾。

那烟是他去年拿报纸卷的，如今只剩下不多的几只。今年没有种烟草，是以他一直抽的很珍惜。每每抽上一口，就要把烟摁灭。这次却抽完了大半根才停下。

王大路把烟头扔到一边，脚跟在上面辗了碾，把那一小截儿烟头碾进泥土里。

“那你说咋办嘛？要真有事，瞒的住谁？”他望着妻子说。

宋桂芬已经垂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听到他的话，她抬起头睁大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盼儿今年十三岁，明年就十四了。”她低声说。

王大路一怔。

“可是......”他有些犹豫的说：“十三岁，还是太小了。这几年周围没有这么小的。再说盼儿不是要继续读嘛！干脆再等几年，叫她读完初中好了。”

“你以为我不想等吗？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能不疼她。以前她要读书我有不叫她读吗？实在是等不了了——”宋桂芬说着几乎要落下泪来。

“你不知道，我弟弟那时候我一直看着，这个病好不了的，只能越来越坏。如不早点嫁了。趁着现在还显不出什么，生个孩子，以后万一，也有个照顾她的。”

王大路想要再抽一根烟，摸了摸口袋，却摸了个空。他沉默一会儿，恶狠狠的搓了几把脸，看向妻子。

“你说的对。以后建军还要娶媳妇。不能再有个疯子姐姐。不能让我们王家断了香火。”他说道一半，声音又软下去，不死心的问：“你确定盼儿有问题？”

按理说，丈夫赞同她是好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丈夫的问题，宋桂芬却感觉浑身发冷，眼前空茫茫一片。

她想要果决的点头，身体却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好像站在悬崖边上。

“我是说，大概，我看她自己和自己说话，还莫名傻笑，我弟弟那时候就是那样，你也晓得......”宋桂芬有些慌乱。

王大路没有责怪妻子，而是拉住宋桂芬的手安慰的拍了拍。

“这样，那等她回来再看看。我也打听打听，或许没事。”

宋桂芬点了点头，慢慢平静下来。

他们坐在田埂上，沉默的望着彼此，又同时挪开了视线。过了几分钟，王大路站起来，去田边拿了水壶递给妻子。

“喝一口吧。等下还要做活。不管怎么样得把今天的活做完。”

宋桂芬没说话，接过水壶喝了一大口，扯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王盼儿不知道自己近来奇怪的表现，已经被母亲瞧出了端倪，并且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风暴。

一个问题困扰着她，让她无暇他顾。

这问题是船长和她聊起的，那时王盼儿正他谈起学校的数学课，并且自豪的说自己一看就会，每次考试都是满分。

“那么你知道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吗？”船长问。

“这还用想吗？”王盼儿不屑的说，“一加一就是等于二啊。一个手指加一个手指是两个手指，一块石头加一块石头是两块石头。”

“嗯，那为什么一块石头加一块石头，不能是三块呢？”船长问。

“因为事实就是这样的啊。”王盼儿不解的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对于生活来说或许如此，但是对于数学来说却不是这样。”船长说。

似乎是感受到了王盼儿的疑惑，船长继续解释道：“或者我们可以换一个更准确的方法来描述这个问题。既任何大于二的整数都可以写成两个质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