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说过，既然事关你父亲清白，你要好好应答，万不可胡言乱语，误了你父亲出狱大事。”

“是，女儿一定谨记在心。”

等扶杳离开，一旁的扶翩开心道：“既然案子要重新查，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嫁给姓晏的了？”

胡氏瞪她一眼：“官府派来的人只说开始查，查多久，查出什么结果都不一定，如今就是因为家里连个主事男人都没有，才让扶杳一个庶女出去应对官府询问。原本他们还想叫你去，但你堂堂御史嫡女，怎好抛头露面出入那刑罚之地？我便只应了扶杳一人。可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万一你父亲真出不来，留我们一家孤儿寡母怎么办？所以你跟存舟的事宜早不宜晚，原本想下月办，现在看来，这个月底就得办完，我也好早些把那姓季的贱妇打发掉。”

扶翩完全没想到母亲是这样想的：“可如果父亲很快便出来，我岂不是白嫁了？”

胡氏看她一眼，放缓语气：“怎么叫白嫁呢？你想你都没有一个亲弟弟，难道以后眼睁睁看着扶家全部落在晗儿那庶子手里吗？只要存舟入赘，那他就是我们扶家的半个儿子，晗儿还小，以后扶家还不是稳稳捏在你们夫妻俩手里？这不比嫁给外面任何一个公子少爷要好？”

扶翩深吸一口气：“好，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因为父亲下狱家里无人主持才出此下策，母亲其实打从一开始就想让找个娘家人入赘进来，好巩固你在扶家的地位吧？哪怕父亲好好在家里，你也会想尽借口将我嫁给姓晏的。可是母亲，那可是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啊，你怎能如此自私，如此狠心？”

胡氏脸都白了：“我自私？我狠心？我是让你随随便便嫁个浪荡子？存舟难道不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好孩子吗？他一个性格品貌都无可挑剔的举子，过两年金榜题名前途更是不可限量，若不是因为家里穷，母亲病了，又要去国子监读书，哪里轮得到我们招他进门？这么一个好郎君，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个。自己不知道惜福，还有脸说我自私，你真是要气死我吗？”

扶翩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怒摔一只茶杯：“我不管，反正你尽管招，咱们走着瞧！”

胡氏气得捂住胸口，指着扶翩离开的背影：“告诉你，你这次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简直反了天，有本事你把这家给我拆了。”

第二天，扶杳一大早就跑去找裴司介，让她家厨娘教她煮粥。

“你真要亲自煮啊？”裴司介弄清原委后问。

“对，我觉得以他的脾气，如果发现不是我做的，怕是杀了我都有可能。”

“有那么可怕？”裴司介不敢信，那可是印象中极为矜贵自持的弦光公子。

“有，真的有，比这个更可怕。”

“可传闻中他并非如此啊。”

“所以才说传言误人。”

裴司介想了想，小心道：“说起来，你之前不是一直想接近他寻求他的庇护？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不如……”

“别别别！”扶杳赶紧否定，“以前我是无知者无畏，如今知道他是这样的性子哪里还敢招惹？不要命了差不多，还是安安心心走晏表哥这条路比较好。”

“如果扶大人很快就能出来呢？”

“那晏表哥也是很好的夫婿人选呀！再说夫人肯定等不及了，我这次代表扶家出来应对官府她恐怕已经有所顾忌，会想尽办法让扶翩尽快成婚，好全权掌控家里和父亲的事。哎，我们是不可能顺顺利利等到父亲出来的。”

见扶杳情绪有些低落，裴司介拍拍她的肩安慰：“这样也好，反正听你讲述，晏公子算是个良人，嫁给他总比我哥那样的人好。”

“又在说我坏话，我哪里不好了？”裴少盛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