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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漱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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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赵延愈的车上总是放着一张全家福,温泠的车上也有一张。

只是那张颇有些年代感,照片里的她化了妆,口红涂得很厚,臭美地单手叉腰摆出一个超模姿势。那年她五岁,外婆说她是当天婚礼上的头号外交家,她记不得了,脑袋里连零星的画面也没有留存,但她看过录像,录像里她妈穿着新娘礼服,笑得很开心,旁边是同样一脸笑意的新郎。

也是从那天起,温泠有了两个爸爸,不同于赵延愈喊她妈“温姨”,她一直都喊赵不群“爸爸”,只不过前面会加上一个“赵”字,偶尔也喊“不群爸爸”,长大后最常喊的是“赵总”,几分调侃,几分亲昵。

还有另外一张照片,温泠一直随身携带。

那是六年后了,挪威的冬夜很冷,照片里的三个人都穿厚外套,戴红色毛线帽,呼出一团团热气。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她在雪地里撒泼了好几圈,她爸妈才配合她拍下各种搞怪的照片,后来打印出来有近百张,她挑出一张三人都没看镜头的带在身上,又挑了好些张框好,摆在她爸的公寓里。

那年她爸还是榆杨大物理学院的教授,她同样靠着撒泼打滚,很多次跟学校请假,然后跟在她爸屁股后头去听他上课。后来她爸去了天文台,也从学校搬了出去,就住在实验中学附近,和她的住处只隔着几个小区。

她常常跑过去住,她爸专门给她另买了个车位,但她总习惯去占她爸那个。

房子在七楼,温泠在小区门口买了束花,到门口按完门铃,就躲到另一边,等她爸开了门出来,她才猛一下跳过去,把手里的花当枪使:“别说话!乖乖听我口令,说不定我能饶你一命!”

说完看过去,略一皱眉:“叶教授,你堕落了!虽然今天是你的节日,可是现在已经十点了,你怎么才起?我都爬完不蛮山回来了!”

叶漱流身上还穿着睡衣,温泠挽过去的时候闻到一股须后水的味道,还怪香的,引得她吸着鼻子嗅了嗅,就听她爸问:“脚还没好利索怎么就又去爬山了?”

“还不是怪你,炖的汤太好喝,我的脚好太快,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人就已经站在山顶了,气儿都不带喘的。”

叶漱流微微笑起来,揉揉温泠脑袋,就听她问起他早餐吃的什么,她也要来一份。

温泠每回进门都要问这么一句,叶漱流每回也都早早给她准备好了,今天是一个开放三明治,放满一层饱满爽脆的虾肉,还有烟熏三文鱼,顶上撒着蔬菜脆片碎。一口咬下去,温泠就眯着眼不住点起头。

她其实爬山前就吃过了,每年到了父亲节,她一大早就会出门,一起的还有赵竞逐跟他爸赵延愈,以及赵延愈他爸赵不群,偶尔也会全家人一起出动,不是去爬山就是去划船,等结束了温泠再来找她亲爸。

温泠还想留着肚子吃午饭,剩下半个三明治塞回给她爸,可转身又吃起碟子里的烤南瓜片,吃完又被她爸催着去洗澡。

她在这儿有不少衣服,但今天又带了新的来,两套搭配好的同色球服,一套她的,一套给她爸。

她催着她爸换上,然后对着镜子给两人咔嚓咔嚓拍照。

她觉得很神奇,这么多年了,她爸似乎从没有变过,因为工作之余也没忘了健身,他体态甚至优越过她的那些男同学,肩是肩、背是背,站那儿如松似柏,自有一番气势,配上他那张脸,走到哪儿回头率都很高。

可就是太严肃了些,总是不苟言笑,每次温泠在新闻里看镜头扫过他,其他研究员都配合地作出恰当的表情,就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板正着脸,像是有人拿着枪逼他上的电视。

不过温泠觉得她爸这样子酷毙了,时不时就要发张合照显摆一下。

今天她暂时忍着没发,拉着她爸去球场拍照,顺势跟一群初中生踢了会儿球,然后开车去往提前预定好的餐厅。

父女俩聊了一路,到餐厅又聊了大半个小时,眼看时间不早了,温泠看看表,跟她爸解释:“今天不止咱们俩,还有个重磅嘉宾。”

她爸也没问她是谁,她倒主动卖起关子:“待会儿来了你就知道了!”

就这样又等了二十分钟,温泠等不住了,跑出去给她妈打电话,一接通就撒娇:“怎么还没开完会?我都饿了……”

那头温浸浓沉默着没说话,温泠下意识捏紧手机,语气也变了:“你别告诉我你不来了,昨晚我们都说好的,你刚刚都还说马上开完会!”

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澄澄,我临时……”

“临时什么?!”温泠径直打断她,语速飞快:“这回又是什么借口?临时又有人请你吃饭?还是临时又有什么会要开?怎么回回都这么临时?你就直接告诉我你来不来吧!”

“……下回,下回我……”

温泠直接摁了电话。

她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动,隔会儿把脖子上的相机给摘下来,转身回了餐厅。

这顿饭她照旧吃得很开心,吃完饭跟她爸去逛了趟书店,又兑了一大盒游戏币,玩完出来已经到了傍晚,父女俩换上自行车,一路赛着去看了场日落。

那天之后,温泠整两周都没有回家,和以往一样,别人都跑图书馆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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