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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绛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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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泠最终还是没有去成上海。

林锵从陶翛那儿得知她受伤的事儿,立即来了电话,摆事实讲道理,说了一车话,要她待在榆杨养伤。

温泠自然是不乐意的,很是低落:“可是我想你……”

林锵又是好一番哄,他那儿有温泠的购票账号,电话挂断没多久,温泠就收到退票的提示短信。

去不了上海,温泠觉得自己的脚都更疼了。

林锵要她请假回家,她现在确实是有了合理的请假理由,可却不太想回家,但也知道自己这家是回定了。

她妈现在不像以前拘束她那么严,平常不怎么管她做什么,可一旦她进了医院,她妈总能第一时间知道。

这回就不能再用缓兵之计了,得抢在她妈生气之前主动给她报备,化被动为主动。

她没敢打电话,发了一条撒娇长文给她妈,又老老实实附了一张照片。

又把照片发给她哥,配上一个大哭的表情,她哥很快就回她:下班接你回家。

她妈却是半天都没动静,到晚上才发来几个字:延愈说去接你。

不用说,她妈肯定知道她跟她哥已经暗通款曲了。

从小到大,遇上什么不敢让家里知道的事儿,温泠从来都是找赵延愈给她收拾烂摊子。赵延愈留学那几年,她的日子过得简直苦不堪言,等赵延愈读完研究生回来,她已经上初三了,在糊弄家里这件事上虽然早就练得炉火纯青,但也常有左支右绌的时候,有了赵延愈给她兜底,她胆子就愈发大了起来。

温泠小学三年级写过一篇参赛作文,叫《我的卷发哥哥》,字里行间极尽矫揉造作,但温泠自以为用了万分真情实感——

“我的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哥哥。

如果德彪西的月光是一汪湖水,那么我的哥哥就是用湖水做成的。

他的眼睛是沉积在湖底千年的红色鹅卵石,头发宛如赛里木湖静静荡起的柔波。

是的,我的哥哥是一个温柔的人,却有一头不温柔的卷发。他常常为了他的一头卷发暗自伤神,悄然落泪。

可是我的哥哥,无论你的头发多么不安分,你在我的心里仍然是那个对我有求必应的好哥哥……”

这篇作文连校选也没有通过,但是被温泠的外婆偷偷寄给了在英国的赵延愈,温泠不知道这篇作文让她哥和她哥一帮朋友笑了好一段时间,甚至是现在,也还被她哥郑重裱挂在房间墙上。

赵延愈确实有一头卷发,小时候也为这个与众不同的特征烦恼过,但温泠始终觉得这头卷发衬得她哥五官更加突出,她时不时就爱摸一把。

有一张小时候的全家福里,她哥抱着她,她手还揪着他的卷发,可见很喜欢。

往后每一年再拍全家福,温泠就都要揪着赵延愈的头发不放了。

全家福每年一拍,赵延愈也就每年一换放在车上。

他回国后换了好几辆车,每辆都是白色的,车里也随时干干净净,气味清新——如果温泠不在里头吃东西的话……

温泠吃完一只奶卷,半个肉饼,又使唤她哥去给她买糖葫芦。

等到第四次下车把东西买回来,赵延愈笑着拆穿她:“我们就是吃到晚上12点回去,外婆也照样要罚你。”

温泠满脸戚戚然:“逃避不可耻……但确实也没什么用。”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存着侥幸。

车子到家门口时,院子里站了一位优雅的老太太,正侍弄她的那些花草。

温泠家是四代人群居,住的是翻修过的老房子,四合院构造,房子却都是新式的。前头院落很大,上头布满一个又一个小坑,以前都是温泠的杰作,现在是她的三岁小侄子继承了她的衣钵,有事没事就这里挖挖,那里铲铲。

温泠没让她哥背,坚持自己走,一蹦一跳避开那些小坑,到了她外婆后头就一把将人抱住:“猜猜我是谁!”

她把握好了分寸,不会让人摔了,景雨初却害怕她自己又把脚给弄伤了,急忙忙回头扶住她,板着一副面孔:“噢,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哪只牛角包自己长脚从店里跑出来了呢。”

温泠心里叫苦不迭,刚才她外婆听见声音连头也不回,现在又把她用过的名字给搬出来,显然是心里气着呢。

她从小到大扭脚的次数数也数不清,可不是“扭脚”包么……

“哪里有牛角包?”温泠作势往后看了两眼,“没看见啊,哥你看见了吗?我就看见有茶点!”

她把她哥路上买来的茶点借花献佛,一只手还往她外婆肩上捶:“累了吧外婆,我们去喝茶呀,我来泡!”

见她这样殷勤,景雨初心里已经笑得直摇头,细细查看了她的脚,就笑说:“那就先去喝茶吧。”

温泠用力点着头:“嗯嗯嗯!”

景雨初又说:“喝完茶我再来浇水,你去写字。”

温泠瞬间垮了脸,整个人糊去她外婆身上,“外婆……不是说想我么?你就这么想我的?”

“外婆说想你的时候,你的脚可还没伤着。”

“就是小小磕了一下嘛,过两天就好了!”

温泠说着冲她哥使眼色,可赵延愈还没开口,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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