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什么?青云卫?!”
顾柏惊得勒了马,满脸写着不服。
“不是,主子,凭什么!”顾柏大声问,丝毫没有主仆之间的那种拘束。
他当年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通过重重考核进了青云卫,凭什么林韫直接就进了?
一开始林韫还以为顾柏是个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近卫,没想到全是演的。
谢珩揉了揉眉心:“什么凭什么?”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顾柏声音里都带了几分委屈,然后转头狠狠剜了笑意盈盈的林韫一眼,嘟哝道:“笑笑笑,笑什么笑。”
林韫骑马动作全是娴熟随意,马尾高高扬在身后,闻言回道:“进青云卫了呗,怎么能不高兴?”说完挑挑眉,看向谢珩,“你说是不是,谢将军。”
谢珩握着缰绳的手顿了一下,音调没有什么起伏:“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
“那是自然。”
寒风吹动残枝败叶,飘飘悠悠地落在林韫脸上,她纤白却有力的手指夹着那片枯叶,意味不明地问:“谢将军,你们青云卫怎么样才能升职?”
话音刚落,两边的山上冲下来两队人马,皆是黑色劲装,手里握着剑,隐匿在枯树丛之间的弓箭手蓄势待发。
手里剑已经出鞘,林韫用力一蹬马背,一剑下去削了两个人,温热的血溅在脸上,她懒得擦,一边挥剑一边还有心情问:“护主有功算不算?”
女子瓷白的脸颊上沾着血,手里舞着剑,像是冬日里在雪地中傲然绽放的红梅,有着高傲坚韧的美感。
“先顾好你自己吧。”谢珩说话间,一剑劈开了一个朝着林韫飞过来的箭矢。
顾柏纵使刚才满口调笑,这一会认真起来,实力也不容小觑。毕竟是跟着谢珩一路杀上来的人,他剑的走势刚猛,力量又大,用的完全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跟他对打,心理上首先就令人犯怵。
箭矢飞的太密集,一边要躲避飞箭一边又要应付实力不俗的打手,饶是林韫谢珩这样的身手,也免不了受了些伤。
“这样不行。”林韫沉声。
虽然只论单打独斗,在场的没有一个能是她和谢珩的对手,可这样的车轮消耗……
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
林韫看着陡峭的岩壁,背靠着谢珩暂时得了片刻空余,飞快地从箭矢飞来的方向上大概判断出弓箭手的位置,低声道:“谢将军,冒犯一下,我上去解决那几个弓箭手。”
危急时刻哪里还顾得上冒犯与否,不消她多说,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运起轻功,林韫足尖点在谢珩肩膀上,再借了一段力,身姿如飞鸿,直冲向弓箭手藏身的地方,干脆利落地取了那人首级。
如法炮制,林韫又解决了剩下的几个弓箭手,下面战局明显轻松下来,林韫落地,正好赶上收下最后一个人头。
“哎,你干什么?杀了他我们回去怎么审问?”顾柏急道。
林韫收剑回鞘,翻身上马,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她抬了抬下巴:“都是死士,嘴里藏了毒,留着也没用。”
看着谢珩,又补了一句:“倒不如问问谢将军。”
谢珩哪能不知道她在暗示什么,不过林韫倒也没打算瞒着,除了自己的身份之外,她毫不掩饰自己对局势的了解,甚至连目的都不加隐瞒。谢珩思虑多,只有这样不加掩饰,才是隐瞒的最佳方法。让谢珩始终看不透她,只能知道她的能力,反而是在他手下最安全的办法。
只是今天这场战斗,与其说是刺杀,不如说是警告,来人根本就没想掩藏自己身份,否则尽可以扮作山匪。
死士有多贵林韫是知道的,可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能花费那么大的代价只为了一个警告呢?能随便牺牲那么多死士的人,又是何等的财力雄厚、位高权重?
那人究竟想警告谢珩什么呢,是温县令,亦或是……
“别愣着了,找个地方歇歇脚。”谢珩瞟到了两人身上的血迹,转身勒马,跳过了林韫的问题。
***
到了一家客栈,三人分别开了房间,各自拿了伤药回屋。
林韫肩胛处有一处箭伤,打着的时候嫌弃碍事,便把外头的箭身斩断了,现下要拔出来倒是不好操作了。
外头传来敲门声和门开的声音,大概是顾柏去了谢珩的房间,两人互相上药去了。
刚才打架的时候顾不上疼,这会闲下来,疼痛便涌了上来。
屋里有一面铜镜,林韫侧身照着自己的伤处,另一只胳膊拿起剑来在火尖上仔仔细细地燎了一遍,反手把剑刺进了肩上的伤处,剑尖缓缓动作着,切割皮肉的声响令人牙酸,林韫却连顿都不顿一下,剜出一个沾着血肉的箭矢。
冷汗早就布满额头,林韫嘴唇苍白,猛地松下来,大口喘着气,手里的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呼。”
林韫长呼出一口气,用另一只完好却颤抖的手撑着桌子站起来,自己拿了伤药,凭着感觉往背后撒。
这样肯定是撒不均匀,不过聊胜于无,总归是死不了。
门板微微颤动,林韫在敲门声中听见顾柏的声音:“林姑娘,出什么事了吗?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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