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 章(1 / 3)
元仲辛和王宽下山来到兴庆府外,拿着米禽牧北给的地图和机关密码进入密道,找到了那间密室的位置。他们走到密道尽头,顺着梯子爬上一个天井式的出口,扳动机关掀开顶盖,从一张没有铺褥子的矮榻上钻了出来。
元仲辛跳到地上,四处打量,发现这是一间布置得简洁精致的小屋。左手边的十字衣架上显眼地挂着米禽牧北那套白袍金甲,对面是一排书架,下方陈设着檀木茶几,那口大铁箱就放在两面墙的拐角处,而右手边,则是两扇雕花木门。他又回过头若有所思地望了望矮塌,想必大哥当年就是睡在那张榻上养伤的。
元仲辛走上前去拉开木门,眼前豁然一亮,竟出现了一座别致的小院。没想到此处名为密室,却仍有一方开阔的天地。正值隆冬时节,院中的大树早就变得光秃秃的,夕照余晖透过稀疏的枝干洒进房间,在对面墙上投下金灿灿的一片,让人倍感温暖,连那套铠甲都更增添了几分神采。
原来大哥那一个月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的,好像……还不错?
元仲辛转过身,顺着阳光看向那面墙,这才发现墙上还挂着一副字迹,写的还是汉字行书。他漫不经心地一读,却小小地吃了一惊。
“宁为危境虎噬,不为沟中狐食。”
这两句话他曾经见过,就在元伯鳍刚从祁川寨回去不久……
……
“哥,写什么呢?我看看!……宁为危境虎噬,不为沟中狐食……这是你作的诗吗?颇有点高风亮节的意思啊。”
“不是我作的,只是偶然间在别处看到的。”
……
元仲辛盯着那两行字,陷入了回忆。
王宽走到他的身边,说道:“这是夏的谚语,看落款应该是宁令哥所题。”
“他那时老喜欢写的两句话,原来竟是在这儿看来的……”元仲辛自言自语道。
“谁?元将军吗?”王宽问道。
元仲辛点点头,却不想再多说什么,“干正事儿吧,箱子在那边。”
他们来到大铁箱旁,元仲辛掏出一根铜丝,三两下就撬开了箱子的锁。打开铁箱,里面果然有一个红木盒。说是盒子,却也占了小半个箱子的体积,一个人抱起来又大又沉。
元仲辛再次试图撬开木盒,却失败了。锁芯是开了,可盒盖仍被一个复杂的机关死死卡住,他捣鼓了半天也纹丝不动。
“什么玩意儿?不就是个破木头盒吗,还弄这么复杂。我直接砍开它得了!”
“砍坏了不好搬。”王宽阻止道,“带回去让米禽牧北自己开吧。”
“行吧。”元仲辛撇了撇嘴,“这么精致的盒子,砍烂了是有点可惜。”
***
两人回到凤鸣阁时已是深夜。衙内已经在一间偏房里睡得鼾声雷动,小景困得不行却仍在她和赵简同住的卧房里点着灯硬撑着等他们。王宽劝小景先睡,她却说还要等赵姐姐。元仲辛盯着那个刚搬回来的大盒子,睡意全无。反正还要等赵简和薛映,他干脆拉上王宽,抱起盒子来到了米禽牧北所在的厢房。
他们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元仲辛把盒子放在茶桌上,借着月光点亮了桌上的蜡烛。
“什么时辰了?”屋子里突然响起米禽牧北的声音。
元仲辛愣了一下,看向床那边道:“亥时。”他又拍了拍那盒子,“既然你醒了,那正好,这玩意儿怎么打开?”
米禽牧北用手肘支撑着半坐起来,显出有气无力的样子靠在枕头上,神色有些不自在,“你们一定要当着我的面打开吗?”
“现在不打开看看,又怎么知道我们费这么大劲搬回去的不是一堆破烂呢?”元仲辛颇有些猜嫌。
米禽牧北无奈,只得答道:“那个机关底下有一排按钮,你把从左数第三、六、九个按钮同时按下去。”
元仲辛照做,只听啪嗒一声,锁头就自己弹开了。这竟是个由密码控制的锁。他抬起盒盖,才发现这盒子虽然外表是红木,内壁却是厚厚的一层铁皮,也是没那么容易砍开的。
盒子里堆满了各种文书,分门别类地被丝线捆成一叠一叠。王宽也凑过来,拿起那些书札粗略一看,果然大多都是信函,信封上写的有汉字也有夏文,甚至还有契丹文。他又在盒子一角发现了一本被两块木简夹住的书册,开口处封着火漆。
“这便是那本大宋官员的名册。”米禽牧北不紧不慢地说道,“本来我是单独放在那间密室里的,但你父亲曾派人来偷取,后来我就把它封了口,跟这些信件放在一起了。”
王宽用指腹摩挲着带有米禽牧北夏文名字的漆印,若有所思。元仲辛忍不住伸手去拿,想拆开来看看,却突然顿住,转头问米禽牧北道:“这上面,是不是有我哥的名字?”
米禽牧北不置可否地挑起眉心,“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王宽突然用手紧紧按住名册的封口,说道:“这份名册现在还不能打开。等我们带回去,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可是我哥……”元仲辛犹疑道。
“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妥善处理这件事。”王宽拍了拍他的肩,把那本册子放回到了盒子里。
米禽牧北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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