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1 / 3)
“你还有什么花招,统统使出来吧。”书房门被关上后,元仲辛直截了当地说道,仿佛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米禽牧北微笑着,不紧不慢地走到茶几旁,伸手招呼道:“坐。”接着又给元仲辛递过去一杯茶。
元仲辛不屑地一笑,却也毫不客气,直接接过茶杯坐在了雕花木椅上,还翘起了二郎腿。他依然很警惕,但在得知米禽牧北并没有伤害赵简之后,他其实已经没有那么多敌意,更多的反而是摩拳擦掌想要较量一番的兴奋。
“你真要谈心啊?”元仲辛搓弄着茶杯边缘,“你该不会是想对我用那个什么传道大人在牢城营里的那一套吧?还是说,你又想让我开个价把赵简让给你?”
“你让给我?你可别忘了,刚跟赵简成亲的人,是我。”米禽牧北抢白道。
“你别自欺欺人了。”元仲辛也开始冷嘲热讽,“喜日没变祭日,只能算你命大!”
米禽牧北眉心微微一紧,显然是被这话戳到了痛处。不过他并未动怒,而是慢悠悠地坐回书桌旁,端起茶抿了一口,“我今天并不想跟你谈赵简。”
元仲辛感觉自己赢了一回合,便把茶杯往矮桌上一放,双手叉在胸前道:“不谈赵简也行。可我先跟你说好,我这个人呢,既没人格也没心肝。你威逼也好,利诱也罢,吃亏的事我绝对不会上当。你要是对我用刑,我可能还会因为怕痛跟你求一求饶,可你让我舒舒服服坐在这儿听你谈心,那你恐怕就要白费口舌了。”
米禽牧北抬起眉毛盯着他,“你这油盐不进的性子,还真是有趣。”
“你是在夸我吗?”元仲辛轻蔑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故意说客套话就能让我放松警惕?还是说攻克我这样一个劲敌能让你更有成就感?”
米禽牧北像被说中了心事,很不自在地收回了眼神。
“米禽牧北,”元仲辛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我知道你是玩弄人心的高手。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能面对面玩得过我。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看穿背后的动机。你的那些手段,对我一点用都没有。”
米禽牧北淡然地笑了笑,看上去有些让步,“跟你逞口舌之利,我自然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不过我并不是要玩什么花招,而是真心实意地想跟你谈谈。”
“真心实意?这个词用在你身上还真是新鲜!”元仲辛讥讽道。
米禽牧北不动声色,却抛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问题:“我想知道,在你眼里,陆观年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元仲辛一愣,这个问题未免有些太跳脱了,“你问我陆掌院?他可是死在了你的手里,你还有脸问他?”
“你对陆观年的感情是不是很复杂?”米禽牧北却开始自问自答,“你敬他一心为大宋,却又恨他不择手段,出卖包括你哥在内的大宋将士。敬不得,恨不得,左右两难,却因为我杀了他,就让你把所有的怒火都转移到我身上,而不愿再去深究他的所作所为。”
“那又如何?反正罪魁祸首都是你!”那段不堪回首的创痛被仇人直接提起,元仲辛立刻变了脸色。
“是我吗?”米禽牧北微微抬起下巴,“五年前的祁川寨战役,是谁主动送出了宋军布防图?”
“可陆观年说是你找的他!”元仲辛已经被不由自主地带入了这个话题。
“这正是我想跟你说的。”米禽牧北的眼神变得犀利,“陆观年在撒谎,当初明明是他主动找的我!”
“我凭什么信你?”
“元仲辛,你就不能用你聪明的脑子想一想,这合理吗?”米禽牧北重新站起来,走到屋中间,“如果我找你求和,提出的条件却是让你自断一臂,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病?还有,说主动要求议和的人是我,你信吗?”
元仲辛倒吸一口凉气。这么明显的破绽,以他的心智不可能察觉不到。但正如米禽牧北说的那样,他对陆观年有太复杂的感情,关于祁川寨的一切也是他最深的伤痛,所以他不愿多想,这才一直没去深究。
“可他为什么要说假话?这样说也改变不了他出卖宋军的事实啊。”元仲辛仍然满腹疑团。
“因为他心有不甘!”米禽牧北掷地有声,“他心底里不愿承担这件事的全部责任,所以才会把我拉进来垫背。而这正是因为……”他一字一顿地说道,“陆观年并非出卖宋军的真正主谋!”
“你是说这幕后主使另有其人?”元仲辛开始感到隐隐不安,但对米禽牧北说的一切他都怀有万分戒心,便故意揶揄道,“你该不会是想说,在幕后操控一切的是大宋官家,你想让我把矛头指向他,指向大宋?”
米禽牧北背起手端详着元仲辛,比刚才又多了一分兴致,“你这头脑确实不简单啊。”
“切……”元仲辛很是不屑,“你这离间计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吧!”
米禽牧北只是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是想说,你猜得很准。能让陆观年不顾自家性命和声誉去维护的,大宋朝中只有一人。”他欣赏着元仲辛渐渐变得阴沉的脸色,“我知道空口无凭,我的推断再严丝合缝你也不可能相信。不过,我这儿有一样东西,你可以看看。”
说完,他从书桌上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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