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2 / 3)
我这两天去找他,他却避而不见。为什么他肯见你,却要躲着我?”
“对啊,他为什么要躲着你?”
赵简提出了同样的疑问。直觉告诉她,宁令哥此举耐人寻味,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
宁令哥独自坐在书房中。
窗外草长莺飞,轻风徐徐,初夏的暖阳透过薄薄的窗纱照进来,让人浑身酥软,心中不免隐隐萌动着一些难以名状的情愫。
此时在他身前的桌案上,堆放着的不是律例文书,也不是诗词歌赋,而是几本纸质粗糙的小册子,有的甚至封面上连字都没有。这些册子,正是流行在兴庆府的街头巷尾,七斋和米禽牧北都看到过的那些话本。
然而和七斋众人的猎奇不同,和米禽牧北的窘迫也不同,当宁令哥看到这些内容的时候,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感觉自己被带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那是一个他从来没有想象过,却似乎只跟现实隔着一层窗户纸的世界。
当初赵简来跟他商议那个掩盖真相的理由时,他立刻就欣然同意了,没有细想,也没有当回事。那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让米禽牧北平安度过险境。而现在,没移芝兰无心之中道出了事情的另一种可能性,这些坊间传言又把那些可能鲜活地展现在了他的面前。他这才猛然发现,自己内心竟然隐隐希望这才是真相。
他甚至宁愿相信,米禽牧北真的是因为嫉妒没移芝兰才对她设的局,而不是为了什么宏图野心。
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这些话本上那些露骨的描述拨动了他被纲常礼法深深压制在灵魂深处的心弦?是因为没移芝兰歪打正着的离奇联想让他顿时意识到谁才是此生的最爱?还是说,当那柄剑刺向米禽牧北的胸膛,他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忍受失去他的痛苦的时候,就已经为这份感情的蜕变埋下了注定萌芽的种子?
然而他知道,这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幻想,都不可能是真的,都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以米禽牧北的心性,如果他真的对自己有意,绝不会刻意隐瞒。更何况,他对赵简的一往情深,自己是最清楚的。那份执着的追求不但远超过自己对没移芝兰,甚至超过他所听闻过的任何一段感情。
米禽牧北是不可能接受他的。
自打从天都山回来,宁令哥就故意躲着米禽牧北。看到这些民间戏说之后,他更是不敢见他,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怕自己把持不住,失了分寸,让米禽牧北看出他的内心。如果真是那样,恐怕只会给米禽牧北带去无穷的困扰。
他怕米禽牧北知情之后,他们就再也回不到从前的亲密无间。
不行,绝不能让他看出来!
或许,这些念想和欲望都只不过是年轻气盛时虚无缥缈的想入非非,等过一阵子自然就会消散掉,本就不该把它们当真。
那就把这份变了味道的感情深深埋在心里吧。严严实实地藏起来,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
自从天都宫修建完成之后,元昊就很少回兴庆府处理朝政,朝会也几乎中断了。新皇后册封大典过了半个月,元昊才在兴庆府的皇宫举行了第一次朝会。
这也是从天都山回来之后,米禽牧北第一次见到宁令哥。
卯时将至,朝臣们陆续聚集在大殿外等候。米禽牧北小心翼翼地走到宁令哥身边,有些生硬地问道:“太子贵体是否已经无恙?”
白皙的晨光照向米禽牧北俊朗的脸庞,仿佛给他蒙上了一层温润的仙气,看得宁令哥心中一阵悸动。他赶紧挪开目光,故作平静地答道:“已经没事了。”
米禽牧北察觉出宁令哥躲闪的目光,便靠近了些,与他并肩站立,却把头扭到一边,有些委屈地说道:“殿下好像在故意躲着我。”
宁令哥赶紧移开一步,斜眼看着他,“你知道为什吗?”
“为何?”米禽牧北睁大了眼睛。
“因为……”宁令哥压低声音,“我一直忍不住想,你对芝兰设局,是不是真的还有别的动机。”
“殿下!”米禽牧北顿时惶然失色,但他看到周围的大臣们投来异样的目光,又只得强行镇定下来,咬着牙小声说道,“臣对天发誓,对殿下绝没有半点企图!如果连殿下都误会我,那我只好在这大殿之上撞柱而亡,以死明志了!”
“行了行了!”宁令哥笑了起来,只有他自己懂得这笑中的苦涩,“我当然相信你。是我自己庸人自扰罢了。”
米禽牧北松了一口气,却又嗔怪道:“殿下要是不放心,以后臣都跟殿下隔上三尺,绝不近身。”
宁令哥闻言,赶紧一把抓住他的手。
他们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有过无数次的肢体接触,甚至经常同榻而眠。但唯独这一次,在宁令哥触碰到那只手的一瞬间,他突然感觉浑身一阵酥麻。他沉了沉气,努力把内心的激荡又深深地压了回去。
“你要是心里没鬼,我们就还跟以前一样。”他牵着米禽牧北的手说道。
米禽牧北愣了愣,脸上随即露出了只有对着宁令哥才会展露的腼腆的笑。
宁令哥拉着米禽牧北的手,在一众大臣千奇百怪的目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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