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2)
“将军,属下这里有几个消息。”山鸮在书房门口向刚用过早膳的米禽牧北禀告道。
“说。”米禽牧北正拿着一支笔批注一封信件,头都懒得抬一下。
通常,他派往各处的探子会在每天清晨的这个时候把消息汇总起来送到他的府里,这也就是例行公事。
“房当桂平死在大牢里了。说是自杀。”这是第一个消息。
米禽牧北拿笔的手顿了顿,又继续往下写。“是不是自杀不重要,反正他也就是留给我爹自己去处理的一枚弃子。”
“第二件事,是没藏宝历昨天夜里拉着几大车家当,偷偷出了兴庆府。”
“哦?”米禽牧北抬起头,冷笑一声,“我还没去找他呢,他自己倒做贼心虚先溜了。”
看来,那天兴庆府外的刺客,果然就是没藏宝历派的。他现在失了权势,还有些钱财,就只能靠□□来搅和一下了。
“往什么方向走的?”米禽牧北接着问道。
“出东门向正东而去。”
“向东?”他沉思片刻。
兴庆府向东再走两三天的路程,就是夏辽边界,也正好是左厢军总部神勇监军司的驻地。
“派人盯着。我看他还能跑到哪儿去。”
“是。”山鸮应道。“还有一件事。”
他凑到米禽牧北的书案旁,稍稍压低了一点声音,“有人看见赵参军刚刚去了水华殿。”
“什么?”米禽牧北一改之前的从容,立刻放下了笔,警觉地转了转眼珠,“她自己去找太子了?”
***
赵简跟野利浪烈打过招呼,便来到水华殿的正厅里候着。她手里捏着那块玉佩,额头却在微微冒汗,紧张地思索着一会儿该怎么跟宁令哥开口。
其实自从昨天得知了这件事,她就在犹豫是直接来告诉宁令哥,还是先告诉米禽牧北。她拿着玉佩想了一个晚上,终究还是觉得此事对自己的触痛之大,足见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把宁令哥当成朋友一样看待。作为朋友,遭遇这样的惨痛,自然是需要亲自来告知的。
宁令哥出来的时候,赵简见他面容憔悴,眼眶发黑,显然一直没有休息好。宁令哥看到赵简一人前来,有些惊讶,但也客气地招待赵简上座用茶。
“赵姑娘一大早就来找我,可是牧北那边有什么急事?”宁令哥问道。
“跟他倒没关系。”赵简答道。宁令哥跟她说话,总是三句不离米禽牧北。“是太子您自己的事。”
“我的事?”宁令哥有些疑惑不安。
“是关于……没移姑娘。”
那个名字一出口,宁令哥的神色霎那间就变了。他急切地看着赵简,“你有关于她的新消息吗?”
“嗯。”赵简点点头,却不知该如何开启这个话题,只得把手里的玉佩递给宁令哥。
宁令哥拿到玉佩,双手忍不住颤抖。“这……这怎么在你的手上?”
“这事,说起来有点复杂。”赵简暂时还不想在宁令哥面前暴露七斋,于是便避重就轻地说道,“我知道一家大宋来的丝绸香料铺,昨日去采买的时候,听说他们店时常向没移家提供绸缎香料,店里一个小姑娘跟没移姑娘关系还挺好。”
“你说的那家铺子,芝兰跟我提起过。是不是今年在城南新开的?我是听说他们家老板跟你认识。”
“他家老板的爹以前也是大宋官员。开封府那些个纨绔,我多少都认识一些。”赵简轻描淡写地解释完,继续说道:“于是我就随便打听了一下。谁知这一问,才知道冬至节那天,那个小姑娘跟没移姑娘一起去了天都山上香。她告诉了我一些……一些可怕的事……”
听着赵简这语气,宁令哥眼中露出了惊恐,焦急地想要知道下文。
赵简看着宁令哥心急如焚的样子,不忍再兜圈子,便站起身来,微微低头行了个礼,提前为自己即将说出的话抱歉,随即用沉重的声音说道:“太子殿下,冬至节那天,没移姑娘在天都寺,被您的父亲……□□了……这块玉佩,便是从她身上掉下来,被那个店里的小姑娘捡到的。”
虽然那个词太露骨,但赵简还是决定如此说。对于这样恶劣的事,她不想文过饰非。她要让宁令哥知道真相,哪怕真相是残忍的。
宁令哥浑身颤抖着从座椅上站起来,看着手里的玉佩,张开嘴喘着气,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难怪那天没移皆山会说那样的话,难怪他会怪自己冬至节没有回来。父亲……哈哈哈哈…… 自己的父亲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如果他真的爱芝兰,真的能善待她,那自己忍一忍也就罢了。可他怎么能伤害她,怎么能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
宁令哥右手紧紧捏成一个拳头,把那块玉佩捏在手心,深深埋进胸口。他扶着椅子痛苦地蹲下,五官扭曲在一块儿,整个人不断抽搐着。
赵简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后悔没有先告诉米禽牧北。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宁令哥,要是米禽牧北在就好了。
突然,宁令哥站起身来,大步走出房间,朝一旁的侍从大喊道:“备车,我要去见父皇!”
赵简一下慌了。这个时候让怒气当头的宁令哥冲去见元昊,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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