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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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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说罢,天色也渐晚,她叩首后便离开,填饱肚子后,在夜幕的遮掩下,悄然往邓恢府邸而去。

邓恢死后,这府邸便一直空置。她熟练地探进书房密室,在一个密封的盒子中,寻到一封信。

作为一个擅长未雨绸缪的人,她倒要看看,邓恢在这封形同遗书的信里,究竟写了什么。若能为之做到的,她当尽力而为。

拿了信后她便准备离开,才从密室里出来,迎面一个人袭来,她一惊,便要出手应对时。

那人却跪到她身前,“师父!”

她当即一顿,李同光便抱住她,哭出声来:“太好了!您没死,师父!”

半年多没见,他已是安国摄政王,却还是一见到师父就哭。她不由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引得他哭得愈狠,“鹫儿好想您啊师父!我翻遍北磐军营的每一处,都没有找到您。他们都说您死了!”

“鹫儿好后悔,后悔当初没有阻止您去刺杀。这半年来,鹫儿无时无刻不在想师父!”

他抬起头来,泪眼看着她,“师父,你不要再离开鹫儿了,好吗?”

那一副泪眼兮兮、委屈可怜得不行的模样,叫她心蓦地一软,却还是板着一张脸冲他道:“别再哭了!既已身为摄政王,睁着一双泪眼如何震慑朝臣!”

他连忙抹了抹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她看着心中一叹,道:“李同光,你起来。”

后者依言站起身,目光一直不离她:“师父……”

她径自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了眼另一边的椅子示意他,“先坐下。”

他却十分自然地直直坐在她脚边,头一歪,靠在她的膝上。

“你看见我放在娘娘墓前的水果了?”她微微垂眸。

他嗯声,“陵墓的守卫醒来后便上报了。我去看了,墓前摆的水果比我准备的要多,而知道昭节皇后喜好的除了我与师父,皆已不在,我就猜到是师父,立即赶来了。”

她又问道:“阿盈可好?”

他语气淡淡:“她如今是摄政王妃,无人敢欺辱她,应当是过得很好吧。”

“应当?”

他下意识抬起头看她,见她眉心微蹙,瘪了嘴,“我与她各住一个院子,若非无事,并不常见面。”说罢又小心翼翼地补了句:“该有的体面我都给足了,她又是梧国公主,府中无人敢欺负她。”

听他语气又带哭腔,她看着他的眼睛,“鹫儿?”

那双眼里盈满了委屈,“师父为何不先问问鹫儿可好?”

她便顺着他的话,“那鹫儿可好?”

后者又靠了回去,将目光落在地上,喃喃道:“每想到这是师父用命给我铺的坦途,怎么会好?”

“我每日每夜都在想师父,我不想要当这个摄政王,我只想像从前一样,做师父的徒弟,与师父相伴,便是每日受您教训,我也甘之如饴。”

她目光落在他的发上,“鹫儿,你一直都是我的徒弟。”

“可我不是师父心里最重要的人。”他伸手抓住她的衣摆,“我想与师父一直相伴,可您并不会一直待在鹫儿身边,不是么?”

她一时噎住,还没来得及回答,又听他道:“师父,宁远舟死了。”

“我知道。”她语气很是平静。

他将她衣摆抓得更紧,仿佛能从中获得勇气,直起身半是期冀半是可怜地看着她,“那师父能不能……喜欢鹫儿?”

这样渴盼自己垂怜的目光,任如意先前已经不知见过多少次。可不知怎么,这一回竟对他生出了无可奈何之感。

她一边抬手扣住他的下颌,一边唤他:“李同光。”一双冷眼直视着他,“你已经成亲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些话便不该再说。”

“不……”

他顺着她的手往前迎了些,对着她告诫的目光,辩驳道:“若真要论成亲,与我拜过堂、一同步入洞房的,分明是师父,您忘了吗?”

说罢眼角隐隐又沁出了泪,与此同时,那只扣着他的手几不可查的顿了下。

几息之后,她松开了手,开口道:“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我会在安都旧居待一段时间,明日你带阿盈来见我。”

“师父……”

她软了声命令道:“听话!”

虽不情愿,但知道她暂时不会离开,还是乖乖地起了身,道别后恋恋不舍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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