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你脸上还痛不痛?”
回到屋中,林司真翻出药膏,轻轻点触平儿红肿的半边脸。
平儿露出六颗牙齿,想展现笑容,却“咿呀”一声,用手护了半边脸,“我们做奴婢的,怎么会不挨打?”
“你是我的人,既是我的人,绝不可以任人欺负。”司真拉过平儿的胳膊,直视她道:“记住了,这世间,只能我欺负你,绝不允许别人欺负你。”
“二小姐,你好霸道。”平儿委屈释放,感动得抱住林司真,“二小姐,无论你到哪里,我都跟定你,现在我们进宫了,等你嫁给了齐王殿下,就不会再有人欺负我们。”
林司真推了推平儿,让她坐好,“我进宫又不是为了这个。”她想了想,“晚上我要出去一会,你在屋子里面待着,若有人问起,就说我休息了。”
“二小姐,你要去哪里,这可是王宫,你不会迷路吧?”
“不会。”
林司真从包袱里面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条轻简的裤装,换言道:“放心,我逛这里比逛家里时间还久。”
***
古人睡得早,亥时几乎都熄灯了。
是林司真出动的最好机会。
枝叶稀松,月光直投前路,淡淡的,却又清又冷。
王宫每一处场景都是熟悉又陌生,两种记忆渐渐融合后,对林司真而言。
看什么,总是那么不真切。
她小心地避开主路,穿过几条人烟稀少的小径,虽然费一些时间,最终也到达了城楼底下。
一路出奇地顺利,没有遇上任何宫人。
城楼有三层高,是整个王宫乃至都城中最高的建筑,城墙的正面,晚上有两轮侍卫站岗,但朝内的那面,特别是拐角处,只会有侍卫巡逻,并没有固定岗位。
林司真走上城楼,依旧畅通无阻。
墙垣每五步插一根火把,地上的影子由浅至深,又从深落浅。
林司真驻足顶层,她怕高,却不记得这是原主的弱点还是她自己的。
每走一步,她心中噗噗,能感觉到从这里一纵而下的失重感,场景暮暮深刻在脑海,回忆起来,使她的心跳不断加速。
梁嘉珩当时逼她就范,就在此处,整个禁军,围剿林冯两家老弱,如瓮中捉鳖,却不给份痛快。
那份心机,那份凶残,的确终身难忘。
来到这里后,她每一次死亡都经历一次魂穿,林司真想,如果现在再次纵身一跃,是不是就可以回到当初,想到此,她兴奋地扒着围墙朝下探出了半个身子,底下没有一点光,黑地看不见底,犹如深渊。
林司真退缩了,她承认没有一分勇气,决然不敢跨出那一步。
玄月之下,有一黑影慢慢向她靠近。
“司真妹妹,你想做什么?”
林司真被毫无防备地出声吓出了半魂,她后仰,踉跄地退了几步,按着胸脯看清前方的来人。
“永王殿下?这么晚了来巡城?”林司真调整自己声色,不忘对梁嘉琮屈了屈膝。
“如果不是本王,妹妹怎么会这么容易上了城楼。”梁嘉琮边说边暗暗靠近林司真,眼中几许心醉魂迷。
“殿下跟踪我?”林司真向后瞥了瞥,退了几步。
梁嘉琮见状,停止脚步,“妹妹不用害怕,本王知道妹妹今日进宫,本来是想去看看你的,只是在路上巧遇了妹妹,也说明我们的缘分。”
“缘分?我倒是忘了永王殿下统管禁军,王宫内处处都是您的眼线,知道我的行踪也不足为奇。”
“司真妹妹,总是对本王有防备之心,本王贵为王长子,论才论势,处处都是头筹,难道在你心中还比不上那个梁嘉珩?他并非真心待你,只不过为了气本王罢了。”梁嘉琮边说边又迈前一大步。
司真伸手警示他保持距离,“两位殿下谁上谁下我并不关心,司真只是知道,孤男寡女此处见面,传扬出去,对大家都不好。”说罢,林司真转身便要走。
“本王喜欢你,从小到大还没有本王得不到的东西,林司真,只要你答应跟了我,本王就答应你不娶姬素玉,把她还给梁嘉珩,本王可以去求父王,让你成为本王的正妃。”梁嘉琮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城楼上,一字一句,都有回音。
林司真低眸轻笑,回身道:“殿下,我又不做圣女白莲花,凭什么拿自己的幸福去换取别人的幸福,齐王要娶谁,我不在乎。而你,恐怕早就不想娶一个病秧子做王妃,你心里清楚我和齐王的事,陛下是不可能把我再嫁给你,你恼的不过是得不到,并非非我林司真不可。”
“司真妹妹……”梁嘉琮用舌头舔了舔上唇,“妹妹,什么也瞒不住你,本王说的话可能暂时无法兑现,可是本王对你的心是真的,本王曾对你的哥哥,还有父亲承诺过,会一起迎娶你们姐妹二人,日子也定好了,是梁嘉珩故意在大众面前轻薄你,抢先一步到父王面前求恩赏,父王这才答应了他,这些事情先不说了,妹妹,你相信本王给本王点时间,只要本王成为储君,就有话语权,一定会兑现今天的承诺,让你成为本王的王后。”
“王后?我从不稀罕做王后。”林司真慢慢抵着城墙边,侧头又向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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