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不如意，但绝非会危及生命，这里，简直太草菅人命了。

她不敢再对任何人提逃这个字了。

等宫人撤了桌上的饭菜，平儿便服侍苏沁沁安置，苏沁沁心里装着事情，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丑时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在了书案的一角，起了一圈淡淡晕黄，苏沁沁起身，走过去，翻了翻桌上几本书籍，都是些女戒之类的书，其中一本，一张信笺从书中掉落在地。

「自古忠孝无两全，父亲要造反，派我监视陛下，而陛下早已洞悉一切，我如果帮父亲就无法面对自己的夫君，我如果背叛父亲，就是不孝，罢了罢了，如若我死了，便都清净了」

***

门口的侍卫换了两拨人，与其说，梁嘉珩派人保护苏沁沁，还不如说苏沁沁被软禁了。

殿外日夜有侍卫把守，除了平儿，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进出。

不是吃饭就是睡觉，早餐还没消化，午餐又来了。

苏沁沁在屋内来回踱步消食。

如果她处在一场大戏中，那么这场大戏已经到了高潮。

原主林司真的绝笔写得很清楚了，她的父亲要造反，而她的丈夫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梁嘉珩千方百计保住林司真这条命，绝非为了爱，苏沁沁细思极恐，真怕这个男人做出什么更变态的事情。

可是，有时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晌午，翻了几页《女孝经》，苏沁沁在案桌上开始犯困，平儿引着梁嘉珩身边的吴内侍走了进来。

“王后娘娘，老奴奉旨，王上请您现在去城楼。”

“什么地方？去那里干什么？我不去。”苏沁沁全身都在拒绝。

吴内侍似乎算到了苏沁沁的反应，“娘娘，王上说了，如果娘娘不去，这辈子可能就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

苏沁沁本来就不是林司真，这句恐吓对她毫无杀伤力，可当她看到平儿面色发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带路吧。”苏沁沁摆出一副义无反顾的样子。

锦芳轩

出殿的时候，苏沁沁留意了背后的门匾。

***

今日的风很大，插在城楼上的大旗”啪啪”作响，楼阶宽度受限，轿辇无法抬上楼，苏沁沁被平儿搀扶走路上楼，果然是走平地还无事，这一上台阶膝盖就隐隐发着酸痛。

又是一具病秧子。

走到顶层的时候，苏沁沁的头发已经被吹得不成形状，长发遮住她的视线，她一边整理头发，一边瞄向远方，护城河内，整个祁云国就在眼下，鳞次栉比，比屋连甍。

“司真，过来。”

当梁嘉珩唤她的时候，苏沁沁没有回应。

“林司真……”梁嘉珩提声又叫了一次。

平儿上前轻轻地顶了苏沁沁，苏沁沁才反应过来，瞅见梁嘉珩站在城楼的另一面。

”你让我来干什么？”

“看风景！”梁嘉珩脸上露出诡异地笑容，抬手指了指下面。

梁嘉珩指的方向，城楼下遍地是尸体，仅剩的十多人，如四面楚歌，被侍卫持刀团团包围，而梁嘉珩身后，出现一群弓箭手，箭指下方，全部拉弓待命。

“是将军，二小姐，是将军和大公子……”平儿大叫。

那一行人各个身着盔甲，这么远的距离，如非熟悉的人，年长年少都分不清楚，苏沁沁如何能辨出谁是谁？

“王上把我救活，只为了让我看到这一幕吗？我现在看到了，那又如何？”

苏沁沁出奇地冷静着实出乎梁嘉珩的意外。

“司真……司真……”顶着凛凛逆风，从底处艰难传来声音。

城楼下，所有人都望向高处，那一声“司真”不知从何人口中而出。

“孤向来是个有仇必报之人，今天能站在城楼上，俯视所有人，把他们踩在脚底，是孤用命换来的，孤的双手早就沾满了鲜血，不在乎再多加几条，但孤为了你，给过你父亲机会，但是他并不领情，今日，只要你站在我这边，陪孤欣赏完这出大戏，从今以后，你就是孤真正的王后。”

“小姐，是夫人。”平儿时刻关注下面的变化。

平儿的叫声扰了苏沁沁心神，城楼下，一队侍卫持刀架着一行老弱妇孺出来，梁嘉珩大手一挥，一支箭“嗖”地一声射了出去，分毫不差穿过一个妇人的胸口。

“阿真……”楼下又传来撕心地一叫。

平儿吓得都瘫坐在地上，“二小姐，二小姐，夫人死了，死了……”

如此真实地杀人场面就出现在眼前，心脏着实也是经受不住，“你要怎样才肯住手。”苏沁沁双唇不自主微颤。

“本王不会为了任何人停手，本王只想看看，你的心究竟在哪一边？”梁嘉珩说完又是一挥手。

“一个看着自己家人一一惨死而无动于衷的女人，就算留在你的身边，她还会有心吗？”苏沁沁莫名心痛起来，那不是来自亲情，而是感慨生命的脆弱，同时也被楼下一声声“阿真”叫得心颤。

苏沁沁突然想到了真的林司真，面对这么一个暴君，果然除了死没有第二条路可选，无论是她还是林司真，都没有信心可以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