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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11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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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11月

普罗修特裹着围巾,和爱尔克卢合力将几近昏迷的伊鲁索送公寓后,赶忙换了身衣服,一路小跑去最近的药店,为了捞伊鲁索他也跳进冰冷的湖水里,索性身体无碍。

他只会几句简单的俄语,只能和药店老板娘打手势,差点和后面排队的本地人打起来。在他终于拿着退烧药跑回公寓时,推开门看见伊鲁索捂住裆部冲爱尔克卢尖叫。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伊鲁索光着上身,以极其诡异的姿势和爱尔克卢扭打在一起,普罗修特的疑惑发自真心。

“还能干什么?”爱尔克卢回答说,“普罗修特,快帮我按住伊鲁索,他不愿意换裤子!你想让他穿着湿漉漉的裤子上床睡觉吗?”

“不是这个问题……普罗修特,你一定能懂我的吧!”

伊鲁索试图用被子遮住身体,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爱尔克卢想要强行拽掉我的裤子啊!你是男人的话一定懂我吧!”

伊鲁索从未如此期待普罗修特向过往无数次一样把爱尔克卢拉走,对方也不出所望地三步并作两步,怒气腾腾地挤到他和爱尔克卢之间,开始亲手扒他的裤子。

诶……?

没错,亲手扒他的裤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伊鲁索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中气十足地尖叫起来。

“闭嘴!”

普罗修特只觉得耳膜疼,立刻堵住他的嘴,摆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你都病成这样了,穿着湿裤子睡觉是想自杀吗?”

伊鲁索欲哭无泪。

你妈的,为什么?为什么他俩会这样?为什么他会同意和这两个人一起出来出任务啊?该说不愧是养大爱尔克卢的男人吗,关键时刻脑回路简直一模一样!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伊鲁索挥舞双臂,将两个人隔离臂展之外,视死如归地说,“你俩回避一下!我自己换裤子就行了!”

爱尔克卢和普罗修特疑惑地对视一眼,以相同的频率耸耸肩。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能让我们两人一起帮忙的人已经不多了。”

他们转头向房间外面走去,嘀嘀咕咕。

“普罗修特,伊鲁索真是个怪人,换个衣服都磨磨唧唧的。”

“爱尔克卢,这就是妈宝男。”

到底是谁奇怪啊!和两个疯子在一起的时候唯一的正常人反而成为了异类!伊鲁索在内心怒吼,此时此刻他无比想念霍尔马吉欧,至少这个秃子大多数情况下是靠谱的。

*

一场酣畅淋漓的胡闹几乎耗尽了伊鲁索全部的力气,他虚弱地躺在床上,吃了退烧药便沉沉睡去。

梦里年幼的自己被人用枪赶到海里,冬天森冷的海水涌入他的鼻腔和肺部,他只能定定地注视着海面越来越远的光点。在贫穷的、战争的国家,难民除非孤注一掷是很难活下来的,他和他的父母选择了这条路,只有他被冲上岸才堪堪捡回一条小命。

一直以来伊鲁索怕水怕得要命,一旦掉进水里他便会回想起儿时那场失去了一切的偷渡,水底像是有什么怪物伸出粘腻的触手想将他抓走,拉他进深深、深深的海底。

今天早些时候掉到冰湖的瞬间他又回忆起那种痛苦,像是被梦魇缠住,或者貌美的水妖用头发缠住他的四肢,无法呼吸,甚至不敢睁开眼睛,他想今天注定是要死在这里了。

然而这次有人跳进水里义无反顾地向他游来,普罗修特为他而来,伸出手,用力他拽上岸。

妈妈,虽然大多数时候普罗修特都烦人得要命,他想迷迷糊糊地想,但总归是个不赖的人。

在温暖的卧房里,伊鲁索蜷缩起身子沉沉睡去。

*

伊鲁索身上仿佛有千斤冰块,终于在温暖的房间中渐渐融化了,一觉醒来他身姿轻盈、如获新生。

“本大爷满血复活!”

他从床上跳到地板上,伸了个懒腰。

“喂!爱尔克卢,普罗修特,你们在哪里?我已经康复了,我们用剩下的时间在莫斯科大玩特玩怎么样?”

他推开卧室的门,透过窗户望见天已经很黑了,街区灯光闪烁,鹅毛大雪簌簌而下。

客厅没有开灯,桌上放了杯热可可,他像是被瞬间抽干了力气,因两人都不在而索然无味起来。

这时普罗修特和爱尔克卢穿着古驰当季冬装气定神闲地拎着大包小包打开门,爱尔克卢低头,将墨镜轻轻拉下一个角度,像画报上的时尚女郎。

“你醒了?身体好点了吗?”

“你俩干嘛去了?”

“购物啊,”爱尔克卢展示了手中奢侈品的袋子,“我和你发了短信来着,不过你可能没看见,闲着也是闲着,我和普罗修特就打算出去逛逛。”

伊鲁索腹诽普罗修特和爱尔克卢的性格在怪癖尤其上如出一辙,比如即使在异国出差也要带一大箱华而不实的行头。

普罗修特忙着帮爱尔克卢掸掉淡紫色克罗切帽上的积雪,随手潇洒地将购物袋扔到他怀里。

“我们给你选了这个,试一下吧。”

“啊?……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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