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2月(2 / 2)
尔克卢的包庇是不被允许的,触犯了组织的底线,组织上级掌握的信息差让他们小组边缘化再轻松不过。
另一种可能,如果他们这次全军覆没,那么老板大可以借此组织更听话的暗杀组。
波尔波眯起眼。
“当然,里苏特,”他虚伪地笑起来,“只要你一直这样识大体。”
波尔波颁布了一个异常简单的任务,爱尔克卢通过考核易如反掌。
次日爱尔克卢便去向波尔波交差,里苏特坐在电脑前,邮箱里依旧是老板例行公事般的慰问,末尾附上恭喜他又有一位得力干将加入热情。
这次报酬更丰厚了一些,里苏特想,老板还真是擅长恩威并施。
1997年2月,爱尔克卢,17岁,正式成为暗杀组织的一员。
爱尔克卢从监狱回来时天已经很晚了,她轻轻推开基地的门,见各位都在客厅里等她。
“去喝一杯吗?爱尔,”霍尔马吉欧依旧一副乐天派的样子,脸上留着上次任务的伤。
“不必了,”她笑,“也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
明明是乞求已久的东西,真正拿到手上反而没有那么开心。
爱尔克卢在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中走上楼梯。
她站在基地天台上,倚着栏杆,望向夜空出神。
普罗修特前后脚跟上去,点了一支烟。
“不开心吗?”他问。
“也不是不开心,”爱尔克卢回答,“只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刚开始联系不上他们的时候,她几乎是惊慌失措,无头苍蝇一般给所有人都发了简讯,皆是未读未回。
焦虑像是蟒蛇慢慢缠绕着她,悄无生息地收紧,她在有一天晚上突然喘不过气,在窒息的痛苦中意识到这样下去,终有一天她不得不面对所有人的死亡。
自从被普罗修特捡回来以后,她得过且过,刻意回避无法逃离的未来。
她想,她的价值是依附于他人身上的,一旦失去了他们,她便是无助地、失去根基地、漫无目的地活着。
“没想到你们真的会随随便便就死掉了,”她说,“一群黑户,都没有警察会来通知我,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我正考虑怎样才能在你们烂透了之前帮你们收尸。”
普罗修特轻轻笑起来,爱尔克卢侧过头去看他,隔着他吐出的烟雾不太真切。
“别笑话我,我当时真的很害怕,”爱尔克卢虽也是笑着说,普罗修特同样隔着烟雾看着她带着雾气的眼睛,“总觉得你们自作主张地把我抛弃了,像妈妈一样把我留在臭气熏天地地下室里。”
她继续说。
“我想着「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之后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复仇,可只有加入组织才有可能找到杀了你们的人,那之后便想着怎么才可以加入组织了。”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老板就是想让我们死?我们对他来说只是一把好用的刀,哪天不需要便会随手处理了。”
普罗修特说。
“直到见波尔波我才明白,里苏特的话让我意识到这个组织充满了明争暗斗,和我想得不太一样,”爱尔克卢回答,“但是当时唯一的办法也只有加入组织,这是真正步入你们的世界的第一步。”
“暗杀组在这个组织里的处境很危险,”普罗修特补充道,“杰拉德和里苏特规化了两条自保的道路,杰拉德想要知道更多老板的信息好有一天取而代之,而里苏特一开始想要忠于老板,但现在似乎有所动摇了。”
爱尔克卢不再说话了。罗马的夜色浓郁而深邃,在基地的房顶只能低低地看到罗马城的一角,即使是这样也能感受到灯火璀璨中洒满了无尽的欲望和诱惑。
“不过没想到我们失踪一次你竟然成长了那么多,都想到这个层面了,”普罗修特调笑道,“那我们多失踪几次就好了。”
“别说这种话。”
爱尔克卢看起来有些赌气,普罗修特觉得这话题未免太过沉重,他并不总是想当死板的「教育者」的角色。
“这些都不是你现在要考虑的。”
他转过头,捻灭烟,将爱尔克卢米白色的围巾往胸口紧了紧。
“从今天开始现在我们就是同事了,有本事从我手上抢业绩吧。”
普罗修特龇牙笑起来。
她也笑起来,任由普罗修特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不用担心再被丢下,下次我快死的时候会给你发短信的。”
“会发什么?”
“「永别了,希望你幸福」之类的吧。”
“你还是发「我们总有一天会再次相见」会让我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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