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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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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家,主院内,石桌旁,庾衍清正在慢悠悠给自己斟茶,茶香随着热气弥漫开来,他嗅到后赞叹地喟叹一声,果然是好茶。

只不过还没有鹿顶银针好,那个茶叶的香气要更浓烈些

有人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边:“家主,我们在德远的人送回消息,小姐现在一切安好,宋家的事也已解决,她身边的那个黑衣少年还没查清楚来历。”

他颔首,旁边的人悄悄退下。

算算时间,欣枝也该收到信了,不知道她是否尝到鹿顶银针。

庾衍清在脑中粗略一算,原来距他去德远那一趟,竟已过去十八年,往事匆匆,物是人非。

他神色多了分哀伤,拿起瓷杯,朝着院子里那丛苍翠竹子下的躺椅遥遥一举,好似又看到了上面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

庾欣枝回到客栈后,有个年轻男子过来给她送信。

她看到信上熟悉的标记就知道是庾衍清寄过来的,很是高兴,顺手赏给送信的人一锭银子,没听他道谢就匆匆回房,恨不得把几阶楼梯并一步走。

回到房后,她调匀呼吸,先捏了捏信封,感觉里面有好几张纸。

庾衍清不是话多的性子,难得见他写这么多字。

庾欣枝小心翼翼拆开信封,把信纸抽出铺展,从第一页第一行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开头先是问候她身体如何,奔波劳累否。

庾欣枝嘴撅起来,漫无目的地赶路,怎么可能不累。

往下数行是庾衍清写的家中事,老管家总是念叨她,府里的厨娘又开发了什么新菜式,荒院里枯死的老桃树突然老树开花。

庾欣枝心中流过细细暖流,眼睛泛酸,离开家几个月,庾府的事听起来还是格外熟悉。

她沉沉吐出一口气,眨眨眼睛,继续往下看,目光却突然凝滞到纸上。

庾欣枝匆匆将接下来的话读上一遍,怕自己漏过什么,又认真看了一遍。

最后放下信时,心绪颇不平静。

庾衍清在信中讲起他十八年前,在德远城外的一处小院里,一丛青竹旁,第一次见到了他此生挚爱,也就是庾欣枝的娘亲。

德远城外种着竹子的院子,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庾欣枝几乎立刻想起某个地方。

她从凳子上一下子弹起来,又坐下,两手紧紧相握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当时误打误撞进去看到竹子时,应该再多看几眼的,现在想来那处摆设和庾衍清院子里的简直一摸一样。

不过……

庾欣枝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上面的热度冷却下来。

院子已经荒废,只有云华和它口中的少爷在那里住。

娘肯定不在那里。

她脸上有几分黯然,只是这两日还得寻时间去一趟,找找线索。

她把信纸重新装回信封,又把信封塞进她的包袱里。

窗口传来细微的响动,庾欣枝望过去,早上把窗扇打开透气,没有合上,树枝正在窗框里招摇,然后一个小小的脑袋突然露了出来。

与此同时,胸口的银羽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

云华进来就抽抽嗒嗒地哭:“庾姑娘,你快救救我家少爷,我家少爷他,他突然消失了。”

庾欣枝从窗台上举起它,让它坐在自己胳膊上:“你别着急,仔细对我说一下都发生了什么,消失?是说他失踪了吗。”

云华两只小手不停抹着眼泪:“不是,我和他本来有说有笑的,可是他我面前忽然消失不见了。”

庾欣枝皱眉:“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在空气里。”

云华听到这句话,心中一痛,再也憋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我家少爷以前是人,可现在不是了,他只是一缕孤魂,是你们口中的鬼。”

庾欣枝给它擦眼泪鼻涕,又拍拍它的背,给它顺气,怕它哭厥过去。

“好了,不哭不哭,我知道了,是人是鬼都没有关系的。”

脑子里快速思考起来,难怪院子里没有生活的痕迹,原来云华的少爷不是活人。

鬼魂突然消失,最大的可能是太过虚弱维持不了形体。

她捏捏云华小脸:“我们现在就去救他。”

云华闻言哭声顿止,手放下露出红肿的两只眼睛。

云华一向怕人,而且不便见人,不能直接把它带出去。只是无论把它塞进衣袖,还是胸前,都太过显眼。

她稍加思索,扭头看向自己的包袱,走过去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只剩外面包着的那层布。

“云华,快上去。”

庾欣枝指着布,云华会意,坐在布上,庾欣枝把它打包,抱在怀里,带出房门。

路过采蘩房间时,云华扭着胳膊想要换个姿势,不小心把袖子伸了出去,又慌张收回。

庾欣枝对小二嘱咐:“告诉谢公子,我有事去城外一趟,让他不必担心。”

小二笑着应下。

但是她没想到谢峻遥回来时,这位小二被老板叫到后院搬货,谢峻遥没有听到她的嘱咐,匆匆出去寻她。

庾欣枝挑了上次那匹有灵性的好马,一路疾驰。

到达荒宅时,门框空荡荡,往里面钻风,没有装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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