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1 / 2)
方见溪看着门口,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才等到他今日等的第二个人进来。
“若论喝酒赏景,最好的该是藕花处,你怎么订这个碧草汀。”穆朝恩歪着头问方见溪,似是十分不解的样子。
方见溪冷眼看着穆朝恩,他今日要见景元,怎么能在藕花处?上回罗胜那事儿对她来说,定然是十分不快的。
上次他只顾着吃醋生气,还……幸而他后来又问了十一一番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天动静不算小,碧海楼不少食客都听见看见了,幸好他们都不清楚温景元的身份。
“过来坐。”他不欲与穆朝恩废话,况且他和景元的事,他也不喜欢教外人知道太多。
穆朝恩坐到方见溪对面的扶手椅上,这才注意到方见溪身侧位置上有一个空碗,里面还有一些黄褐色的汤汁。
空气中弥漫着酸甜的味道,这是酸梅汤……男子多不爱酸甜,他不觉得方见溪是会喜欢酸梅汤这些东西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能闻到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混着淡雅的脂粉味,甚是温和,这个味道他是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穆朝恩眼神黯了黯。
温景元来过。
方见溪看穆朝恩来了便坐在那里,全然没了方才嬉皮笑脸的样子,此刻眼神还有些冷。
他也不急,只喝着自己茶盏里的茶水,茶叶沉了又起,他才听到穆朝恩开口。
“太子来了。”
穆朝恩睨着方见溪的神色,见他点点头,说了声“知道”,又继续喝自己的茶。
连着方才,他突然被他这不咸不淡的态度搞的心里有些窝火,便冷笑着开口:“有那么好喝么?”
方见溪怔了一瞬,心道不愧是穆朝恩,便轻轻放下了茶盏,开始看这位小世子。
他不跟别人一样,因着穆朝恩的风流率性就当他是个孩子,一个纨绔。这是争夺权位的圈子,谁也别想让着谁,轻视谁。同样,选择进入这个圈层的人,也别想人家还迁就他。
镇国公那个老东西,当真是老糊涂了,养出这么个儿子。就算是老来得子,也不该这么养。
若是他,儿子生下来开始就不能惯着,以后更是要养的比他自己还要聪明才好。
不然像镇国公一样,自己在那头争权夺利,罔顾旁人性命。又想儿子一辈子平平安安的,还有保有“少年心性”,哪有这么好的事?
“不好喝,六安瓜片而已。”方见溪笑着打量他。
穆朝恩有些愕然,六安瓜片?他还以为他喝的是大红袍呢!
穆朝恩冷哼一声,“你不是朱训的人。”
他这半个月也不是只查自己家的。
方见溪看着穆朝恩,若他能猜出自己身后的人,那他就承认自己轻视穆朝恩了,他不算是废物。
“我的人不多,且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是以我查不出你究竟为谁效命。”
“但我肯定你不是唐王殿下的人,朱识又愚蠢不堪,你定然是看不上的,剩下的年龄还小不成气候。”
“这些年,三殿下没少在外奔波,你也漂了这么多年,你们是在哪里遇到的呢?”
穆朝恩看着他说出“三殿下”的那一瞬间方见溪似是有些讶然,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神色。
方见溪看着穆朝恩,他承认他不是个废物草包,且不是靠人查的,是靠自己想出来的,确实是有些聪明的。
可惜投错了胎,认错了老爹。
“你既知道我是三殿下的人,为何不立刻呈报给镇国公或是唐王,来找我做什么?”方见溪靠在椅背上,面上全然没了笑容。
他知道穆朝恩来找他,又让自己选见面的地方,定然是有事的,且还不想让镇国公那帮人知道。
十一已经探过了,穆朝恩这趟来,除了随从舟山,身后并未跟着一人。镇国公世子出行,哪怕不带太多人,有十几二十个死士也是要的。
倒像是偷偷跑出来的。
且当日来莲园送信的,是舟山。
“我不是个好人。”穆朝恩拿过手边的酒壶给自己到了一杯。
“只是世间悲苦,我却享旁人不能享之富贵,皆因百姓供养。”他饮下一杯,才知道酒壶里的是秋露白,也算是烈酒,辣的他嗓子疼。
他不能喝酒,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总不能看着他们一直这么生不如死。”说完他自嘲笑笑,难道现在,陵朝百姓就不是生不如死么?
他从来没有想过,因为一场瘟疫能死了两城人的,且这事皇帝竟然能毫不知情!
“我爹做过的事,你都知道。我也不多说了,只求日后你饶我家人一命,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他有些颓然,面上有酒过三巡的潮红,可分明他才喝了两杯。
穆朝恩摇摇头,他有些头晕,所幸神志还算是清醒,能跟方见溪继续聊。
他想跟他聊聊,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方见溪比自己聪明这件事。
方见溪看着穆朝恩许久不言,他没有想到,穆朝恩来找他是要跟自己合作,且原因竟然是这样。
他头一次开始正视这个京城里顶级的浪荡子、纨绔。
他是心里有天下万民,有苍生的人。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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