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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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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朝恩并未在罗府太久,他今日去只是为了见温景元,同她说一句话,哪知他刚刚回到半圃,便有人来告诉他太子来了,且今日也去了罗府。

他怎么没遇见他?

今日穆朝恩去赴宴,只带了舟山一人,他在前院宴席处不久,便去寻温景元了。

但他好歹也是在罗府宴席处转了一圈的,也是从正门进府的。

太子驾临,罗府上下怎么也该闹出一番大动静才对,怎会这样无声无息的,连宴席都不去。

那便是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太子这趟来杭州府是秘密而来,不欲为人所知。

若是如此,那杭州知府便是朱识的人,乃至于整个杭州府,皆是朱识的天下。

穆朝恩几乎片刻就推翻了这种可能。

据他所知,朱识一直都想拿下江南,但一直都没有成功。不论是江南从上到下大大小小的官员,还是方见溪,他从来没有拿捏到这些人的时候。

若真被他拿捏,那他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运一批兵器了,且到最后也没有运到。

那就是另一种可能了。

他是来寻人的,且这个人十分重要,重要到让朱识隐瞒身份只为见上一面,连罗伦这个主家都不知道。

方见溪。

一定是他。

连他都要来寻他,穆朝恩在脑中将今日在罗府见到的人思索了个遍,除了方见溪,他再想不到任何人。

他虽对外只说是一个商人,但南直隶,特别是浙江十一府的官员,以及这些年发生的一些事,好的坏的,总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偏偏找不到切实的证据。

像绍兴冯家覆灭这件事,虽说是最为人所知的,但正因如此,这偏偏是这个人身上最小最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这才是高人啊!事尽做了,却偏偏不让你抓到把柄。

想到那日温景元从他马车上下来的情形,穆朝恩便不太高兴。

就这样的人,温景元能玩的过?

但若他真的要她,穆朝恩觉得十指都是冷的……他肯定不会放过温景元!

穆朝恩提笔写信,却不是寄到镇国公府或是唐王府的。

“舟山,快马加鞭将信送到江阴候府,务必保证是到了侯爷手上。”

他将信递了出去,舟山略微有些诧异,但囿于随从的自我修养,还是没开口问他是怎么回事。

穆朝恩看着屋檐上两只雀鸟争食。

畜牲总归不是人,不具备人的思想,明明那么大一块肉,他们却不知道分享,偏偏要抢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过了半刻钟,他看着一只体型略小的鸟儿被斗败的样子,站在那里腿都站不稳了,却偏偏不服输,用了命的啄对面的略大的鸟。

它不服啊,可是不服输是要有本事有能力的。

穆朝恩看着那只小鸟被啄瞎了双眼,发出尖锐凄厉的鸟叫,在这暑气熏蒸的江南,他突然感觉心底有些悲凉。

唐王、太子、镇国公府、江家、朱训、贵妃、姐姐……这些所有的人,乃至于他自己,都是在争什么呢?

这般至死不改的争抢、夺嫡,真的又那么重要么?

又或者说,权势,真的那么好吗?

他这些日子探查唐王和镇国公府,并非一无所获,虽说他们遮盖的小心翼翼,特别是唐王,简直是严严实实,可他还是从一个出了宫的宫人嘴里撬出了点东西,进而推断出了不少的真相。

他知道那些的时候,竟然很平静,他只是想到了他的姐姐,贤妃,还有几个月前姐姐胎死腹中的那个孩子,他的小侄。

值得么?为了一个孩子,放弃另一个孩子。

更可笑的是当时他还为了贤妃和那个孩子,在朝堂上辱骂江勤之,殿前失仪。

其实或许从姐姐和穆家的角度看,是值得的,甚至是换了江贵妃,恐怕也会如此。

一个已经成了年,有机会议储的儿子,和一个不确定性别,尚在腹中的婴孩,从争权夺利的角度看,自然是该选前者。

毕竟皇帝已经年老,或许再也来不及养大一个孩子了。

且姐姐当时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是什么都没有做而已。

唐王也没错,他天潢贵胄,只是从不把旁人看成人,随意羞辱,虐待打杀。

错的是他。怪他从不知人心险恶,只知晓或许父亲他们的手段有些见不得光,却没想到是如此盛景。造就人吃人,母食子,子食父的场景。民不聊生。

他回想日前刚刚来到杭州府,他还感慨江南的风流富庶。

却没想到富庶的从不是江南,也不是脚下的杭州府和迢迢千里之外的京城,而是他们这些世家和巨商。

穆朝恩闭上眼睛。

……

从罗府归家次日,缨风收到了一个红木描金的礼盒,来人直说让她送到三少夫人手中。

景元看着盒子有些莫名其妙。

“奴婢不认识那个人,所以应该不是四爷派来的,那人又没有说是谁送的。”

她适才在温宅门口收到这个盒子,问那个人是谁,那人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如果是方见溪,必然不会如此,也不必如此。

景元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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