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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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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聊了约有半刻钟,就有婆子来通报,说是前头宴席有些事要高绣鸣过去拿个主意。

虽说这样的事一向是女眷打理,但何氏如今卧病在床,高绣榕和景元也终究不是主家,有些事还是得要他过去。高绣鸣对此心知肚明,只是如今这方四爷在此处,太实在不好走开。

他这厢正纠结,便听方见溪道:“令郎婚事要紧,高兄快去看看罢。”他淡淡笑着,十分善解人意的样子。

高绣榕点点头,叹口气道声“失礼”,便起身往外头走。

景元看舅舅要走,便也准备行礼退出,她刚要放下茶盏起身,却见高绣鸣身边的小厮回来,跑到她面前道:“表姑娘,老爷说您先好好招待四爷,过会儿他就回来。”说完一溜烟儿便转身去追高绣榕了,也不顾景元在后面伸手喊他。

?!

景元愣在原地。

她能怎么招待他!

方见溪看她绷直身子,右手还扶着椅背没有离开,面上还有一副怔然的神色,心里竟感觉舒畅许多,连日舟车劳顿带来的沉郁顿时一扫而空。

景元回过神扭头,瞧见方见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里都透着真心实意笑意,待她眨眨眼睛再看,已经看不到了,他恢复成了平日笑意不达眼底的神色。

她朝他转身,扬起一个客套的笑脸,对他道:“这喜饼做得精致,四叔不如用一些?”说着端起她手边那盘形状不一五颜六色的喜饼递给他。

方见溪接过来却不回话,只靠在椅背上打量她。

他方才没有好好看她,如今没了打扰,他终于能仔仔细细将她好好看看。

从她头上的累丝金簪,耳垂上挂着的蝶恋花金玉耳坠,看到那一截手腕上悬挂的镂空银镯子,还有她身上的衣裙……

他将她整个人打量了个遍。

景元被他看得头皮发麻,那目光落在她身上如有实质,让她不由得呼吸一滞。随后他打量到她裙边下面,她紧张得赶紧缩回自己的绣鞋。

她不由想起那天,她在睡梦中握着她那只脚的手,骨骼分明,带着比她身体还要高一些的温度……景元察觉自己裙下的右脚不由哆嗦了一下,有些酥麻。

方见溪的眼神刚落到她下裙边上,就看到温景元的脚快速缩了回去,一个牙白色的剪影一晃而过。

他觉得温景元也太好逗了,他只看了两眼,就受不了了……转了心思,心头又有点泛酸。

她当他是那种盯着人家女儿脚看的浪荡子弟吗?

方见溪只是想看看他这段时日过得好不好罢了,如今瞧见她虽然依旧身量纤纤,但气色却十分好,自己也就放心了。

景元被他看的难受,感觉自己都要被盯出一个窟窿来,她受不了了……

端起手边的茶盏呷了一口,理理思绪,便开口道:“您远道而来,又碰上了这等喜事,不若尝尝舅父家的全羊席?也算是沾沾喜气。芳风,你亲自带四爷去前院席面上。”

方见溪听见她这话,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这是装也不装了,准备把他随便找个地方扔过去,自己跑了。

哪有这么好的事。

“听闻高宅后院风景雅致,我不喜人多,就单独将席面摆在园子里可好?”他淡淡出声同她商量。

他又没来过,哪里知道人家好看不好看,风景美不美。何况高宅实在是不算杭州府有名的宅院。但看他说的冠冕堂皇,景元也没法反驳。她总不能说外租家的宅院粗鄙。

景元心里感觉有些无力,好像她全部打算在他面前全都没用似的。

事实证明果然如此,毕竟她没法把他一个人丢下,此非待客之道。

“园子在后院,今日女客都在后院用席,您毕竟是男子,就把席面摆在这碧竹馆后头的阁楼上吧,二楼视野开阔,风景也是绝佳的。”

方见溪点点头,说随她安排就好,景元就着人去准备,自己亲自领着方见溪去阁楼上。

二人一前一后走着,方见溪走在后面,周围已经点起了灯,他瞧见她头上的金钗被折射出暖融融的光,一时竟叫他迷了眼。

……

“原来是风弄竹声,只道是金佩响月。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

戏台上缱绻多情的戏曲传来,景元倚在窗边,一只手耷拉在窗户上,看着天上的一轮圆月。

方见溪端着酒杯,打量着温景元的背影,她本就白皙,月光淡淡地映在她侧脸上,倒好似真是个玉人。

心中暗赞这出《西厢记》高家还真是点对了,此时此刻当真是十分应景。

“你若喜欢听戏,改日给你请了扬州的玉泉班来。”他见她一根手指搭在窗沿上打着拍子,猜她应当是喜欢的,玉泉班天下闻名,堪堪可入温景元的耳。

景元知道他是在跟她说话,也知道玉泉班是全天下最好的戏班子。

就转身与他回话:“多谢了,只是路途遥远,就不用麻烦别人了。”

她好似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说:“总归我这个外行是听不出好坏的,只是觉得曲调婉转好听,不过附庸风雅而已。”

方见溪看着她,心里并不十分不赞同,他不反驳,只是伸手给她倒了一杯青梅酒抬手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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