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1 / 2)
高绣榕在后院影壁等着自己的女儿,远远地就瞧见一个身量纤长的身影,手里还牵着个到她腰线上面的小丫头。
那是她的女儿,怎么瘦了那么多……高绣榕感觉心里酸酸的。
虽说申妈妈信里让她安心,女儿在候府过得很好,但她怎么会完全放心呢?
景元隔着薄纱瞧见母亲的身影去,脚下就加快了速度,不多时她就走到了母亲面前。
高氏将她的帷帽从头上取下来,递给身边的丫鬟寻晴,自己则拉起女儿的手细细端详。
母亲的目光掠过她身上的每一处,最后停在她的脸上:“瘦了许多,气质也沉静了比着上次回来。”
她未出阁前总是很顽皮,现在年龄愈发大了,心理自然开始变得稳重。但看着母亲担忧的神色,景元不禁后悔,怎么没有穿的艳丽些,是她的错,平白惹母亲伤心了。
回过神,景元就开始让宝珍叫人,宝珍屈膝行了个小小的礼,叫了声:“姥姥。”
高绣榕笑的开怀,就姥姥听着比外祖母亲切的多,也猜到了这丫头的身份应该就是江阴侯世子的嫡长女,是那个闺名“宝珍”的丫头,女儿在信上经常提到她。
“来,姥姥带着咱们珍姐儿去花厅拜见姥爷,还有你姨妈和舅舅们。”说着还朝宝珍伸出手。这丫头梳着丱发,两个攥上绑着大红色的绸带,系着金铃铛,实在是玉雪可爱,像观音座下的童子一般,招人稀罕。
几人携着手在青石地砖路上走,高绣榕斜身同景元道:“你二表弟这个月十五成亲,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高羡江……要成亲了?景元一时有些愣住,不过想了想,他都二十了,确是不早了。
景元愣住是有原因的,早些年高羡江有一个十分钟情的女子,扬言非她不娶,但因着是他奶娘的女儿,舅舅觉得身份不够,一直没同意。
“是杭州府同知的庶女,闺名好像叫宋怡安。”
景元点了点头,宋小姐这身份配高羡江,的确是低嫁许多。府同知是五品官,且有实权,杭州府又十分富庶,宋大人在仕途上还是来日可期的。虽说是庶女,但要定下这桩婚事,舅舅恐怕也下了不少力气。
搭上了官府,以后的生意就好做了,说不定还能嫁个女儿过去,生出孩子日后做官考取功名。
只是不知道表弟怎么想的,她开口问了句:“那他从前那个青梅竹马的丫头呢?”
高绣榕摇了摇头,无奈道:“快别说了,你舅舅是个心狠的,逼着那奶娘将她闺女嫁到了真定府……后来得知那姑娘嫁人了,你表弟头都撞破了,说要去真定找那姑娘。”
相隔千里,高羡江当时一定很难过。
景元想起有一年她回外祖家,一个小丫头站在石头上够葡萄,表弟当时在下面扶着。女孩十二三的样子,表弟那时候也就十五岁。
小女孩够了一串就跟他嘚瑟,高羡江一面替她高兴,又担心她摔下来,局促得不行,瞧见景元来了,还让她帮他们拿着葡萄……
这般少年情谊,竟生生给拆散了,她感觉到心里一阵惋惜。
那姑娘好像听高羡江叫她“翠玲”,眼睛圆圆的,脸也是圆圆的,十分讨喜。真定府离杭州府相隔千里,也不知道陶翠玲现在过得怎么样……
景元留了心,打算回北京以后打听打听,她过得好就罢了,过得不好她就帮衬着,总之是高羡江喜欢的人。
几人到了镜湖水谢,全家人都在花厅等着他们。
几年没有回来,她倒是多了几个不认识的侄子侄女,景元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带的礼物多,要不然怕是不够分了……
带着宝珍跟人见了礼,又送了许多礼出去,她还收了两个嫂嫂的礼物。云哥儿年龄最小,一直在大嫂怀里窝着,看见她却咿咿呀呀,要抱抱。
景元将孩子抱在怀里,拿出她缝的虎头帽给他戴上,云哥儿很臭美,伸着头让大家都能看见他,所有人都被他逗着笑起来。
珍姐儿在一旁戳了戳温云肉嘟嘟的脸,说:“瑭哥儿小时候黑黢黢的,云哥儿比他可爱多了!”
景元笑得花枝乱颤,拿手里帕子捂着嘴。心想江阴候府的男子,现下除了方见溪都是黑的,生出的孩子肯定也黑,瑭哥儿现在已经很白了,宝珍这么白还是因着赵柳春的缘故。
想到方见溪,景元笑容逐渐消失,也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回到杭州府是什么反应。
江阴候府听雨轩。
朝堂见暗流汹涌,谢云仪下了朝就到听雨轩找方见溪议事。
“今日朝堂上,江勤之和镇国公世子就议储之事剑拔弩张,争执间,镇国公那小世子拿着木笏将江阁老的象笏打到地上了。”
说到此处,饶是谢云仪稳重自持也难免发笑:“阁老气的下朝之后骂了那小子一个时辰。”
镇国公的次女,世子的姐姐是穆贤妃,膝下有一个十六岁的六皇子,是潭王立储之路最大的威胁。
江贵妃和穆贤妃在宫里也是斗的你死我活,不过陛下谁都不偏心,安慰安慰这个,封赏封赏那个,一碗水端的那叫一个四平八稳。
想到这处,方见溪不由好奇:“那陛下如何处置了?”
谢云仪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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