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邀(1 / 2)
好在总归朱壬一事不是个死胡同,还能往下走,隐约可见微光。
姬襄沉在心头的事也松了松,朝外走着,余光瞥见身旁神情平淡的谢遥重,难得生出几分打趣,开个玩笑话:“诸臣皆言,邶国生鹤光,雍朝有遥重,等朱壬一事了结,怕是论到谢家办席面了,到时谢大人莫要忘记往郁青台递封帖子。”
这便是戏称谢家又要有荣陆之喜,其实此言也不假,谢遥重年纪尚轻,便已担着五品阶,又有家族扶持,圣眷正浓,前途不可限量。
她好一番恭维,谁料谢遥重听见此言,抬眸定定看了眼姬襄,才缓缓道:“臣还有要事,便不送王姬了。”
任谁都听得出不爽快。
说着,还真转身朝着京兆尹里头去,留下姬襄一人。
姬襄被他这一番弄的摸不着脉,看着京兆尹门口空落落的街道,先前的马车自己已经让他回去了,原本还想着蹭谢遥重的马车回京,谁知这人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
好在京兆尹离宫门不远,走上半刻便到了。
此时宫门外稍暗处停着一架四马形制的宝马香车,垂着丁香色流苏丝绦,姬襄上去,只见马车里的姬问虞正蹙眉看着手中的信纸,神情思虑。
听见姬襄上来的动静,她抬眸,轻声问了句:“今日可查出些眉目?”说着,自然地将信纸折起放置一旁。
姬襄没注意这细节,只管应了声,将今日之事大致说了遍,随即道:“长姐,你在宫外行事方便,能替我再仔细查查朱壬可曾结交什么人吗?”
说着又补充道,“亦或是交恶之人?”
朱壬入京不久,结识之人屈指可数,都要细细察探,如今裴定是个拿不准的,自己手中亦无可用之人,只能托付给自家长姐。
姬问虞一一应下,拿出一方绣帕替姬襄拭去鬓角的细汗,笑问:“怎不让车夫送你?”
说到这个就可气,姬襄勉强忍住白眼,又将谢遥重的行事吐了个干脆,忽的想道:“如今谢贵妃将养育二皇子,那明昭的婚事许是要变。”
虽说着明昭的亲事,可话里话外全是对姬问虞的担忧。
姬襄记着万国来朝的日子不远了,和亲一事便是在期间提出,长姐的亲事得赶紧定下来。
“此事我心中有数,你不必担忧。”姬问虞扬着一贯的笑意,轻轻拍了拍姬襄的额间。
“好生做你的事,长姐自会周全。”
马车是圣人命内务府特意为明淑王姬造的,宽大平稳,有着明淑王姬的式样,兵卫们早已对明淑王姬来往宫外办事习以为常,此次自然也痛快放行。
直至过了长信门,去郁青台的宫道上缓缓停住,片刻之后,马车外的侍从小心道:“王姬,对面是大皇子的仪仗。”
姬问虞闻言蹙眉,“让他先过。”
王姬仪仗缓缓往右侧移,对方却迟迟未动,反而朗声道:“许久未见皇姐,甚是挂怀,不如出来一见。”
此话一出,大皇子的侍从些恨不得将头上的脑袋垂到地下,有稳重的斗胆规劝道:“大皇子,今日娘娘生辰,还是先去给娘娘贺寿吧。”
谁料便是听到一阵闷哼声以及拖拽的声响,估摸是被拖去一处斥责了。
姬襄皱起眉,嘴角的笑意缓缓消散。
“本宫今日还有要事,烦请皇弟让路。”
按着宫礼来讲,如今未立储君,王姬与皇子同品阶,姬问虞给大皇子让路不过是她宽怀幼弟,但按着长幼尊卑,姬问虞序齿为首,又受凌后抚养,自是高大皇子一头。
两方仪仗相对,命他让路,丝毫不为过。
话说的明白,大皇子那方依旧不动,甚至笑道:“皇姐很是无情啊。”
说着稍停顿片刻,“听说明华皇姐也一同去了裴家,不知此时在马车中否?”
提及姬襄,姬问虞的脸色愈发难看,正想示意侍从绕路走,姬襄则径直掀帘出去。
“本宫亦是许久未见皇弟。”
姬襄看向仪仗上的姬修,众臣眼中的储位人选,被朝中后宫捧着,他身着朱色蟒服,眉目间多了桀骜,气度煌煌,同从前的幼子判若两人。
见着姬襄,他倒是轻扣仪仗,示意侍从些放下,起身行礼道:“拜见明华皇姐。”
分明方才倨傲,现下又装成君子行事。
姬襄对自己这位阔别已久的皇弟多了些度量,不轻不重地喊起,便道:“不知如今皇弟可否让路?”
姬修勾起一抹笑,“那是自然,皇姐久未回京,皇弟心中挂念,改日给皇姐递封帖子,还望皇姐拨冗前来。”
说罢,便示意侍从些避开,自己则稍躬身,示意姬襄二人先行。
姬襄只道:“那皇姐便等着。”
复又上了马车,姬问虞面含担忧,正欲启唇,姬襄握住她手,不着痕迹地摇头。
直至两人进了郁青台,阿清送上泡好的贡茶,便领着众人退下。
姬问虞才开口道:“姬修这是何意?”
“左不过拉拢,右不过威逼。”姬襄替她们两人斟了杯茶。
她盯着冒着热气的茶水,她们二人匆匆回宫,姬修却早已恭候,必定不是巧合,只怕是裴家这场席面也有人替他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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