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罪仙(2 / 2)
提剑直冲而来。
容晚轻轻颔首的一瞬,夙昼冲出去,手腕一抬,数道剑光直落,以一牵十,未占下风。
眼前剑光交锋,踏雪声如同乱石打鼓。
落在容晚眼里,一朵朵银色泛光的剑花在飞雪中盛开。
隔着冷风雪雾,容晚唇齿边溢出浅浅的热气,问:“仙门首座来访,话也不曾说,倒开始动刀动枪?”
“若是来访,却是不太好。可惜不是来访。”容皓见她满身落雪,眉目不喜,一个弹指间,容晚满身再不沾雪,干干净净地立于他面前。
“晚晚,不回家吗?”容皓问。
话入夙昼耳中,他剑锋停了一瞬,再抬眼,禁狱卫的剑已在颈前。俯身一躲,却被身后的一剑刺中。
随着剑刃一出,点点鲜血落于雪地。
他不该分心。
容晚不自觉地皱起眉。见战况顺利,容晚收回视线,盯着眼前乌发高束,顶戴金冠的仙首。
“看来,晚晚费心调.教的小徒弟也不怎么样?”容皓又道:“和哥哥回家。”
容晚摇头。
“是吗?”容晚抓着她的肩膀,问:“上次见面,哥哥只当你不懂事。我们晚晚没什么朋友,被一个贱种骗去也很……”
“你来做什么?”容晚挣开几分,却惊觉周身灵脉似乎冻凝一般,她抬手起阵,毫无反应。
容皓适时收回手,说:“回家。”
下一瞬,周身灵力运转恢复如常,容晚不再拒绝,说:“让禁狱卫停手。”
“哥哥自然听晚晚的。”容皓眸光朝夙昼一扬,冷声说:“但是不能带他。”
“好。”容晚应道。
随即,禁狱卫听从容皓指令,散为一团金光,立地消失。
夙昼收了剑光,便见容晚朝她走来,她步履不停,同他商量:“阿昼,我去上因一趟,好不好?”
夙昼想答不好,却只说:“我会等。”
容晚浅浅弯唇,向他一笑。才回身往容皓身旁走去,回身一瞬,温和的眸光便冷下来,带着雪日的冷凉刺向容皓。
容皓置若无物,将这道冷光回刺向夙昼。
适逢容晚走至身前,他微微俯身,说:“哥哥喜欢你听话。”
容皓透过容晚随风散扬的发丝,微眯着眸刺向夙昼,似是无声的警告。
“不走吗?”容晚正欲起阵,便被容皓攥住手腕,体内灵力脉流便又乱了。
“回家。”容皓揽着她,步步往远方走。他扣住她的肩,冰冷的呼吸喷在她侧脸上,“再回头,哥哥不介意杀他一次。”
“你敢。”
“是,哥哥想让晚晚开心,所以不敢。”
“开心?”容晚低低一唤,“哥哥?”
趁着仙门首座失神,容晚猛地将他一推,首座踉跄一步,容晚已挣开束缚,身形一散,人便落在了上因宫。
桌案上堆积的诏书、战报成山,容晚耐着性子翻过一册又一册。
落乌界接连失地,上因界胜了又胜,因而无暇关注人间界。可褚尽欢相争人间界,怎么说都在像玩一样。
不该如此。
褚尽欢昔年征战落乌边境,战战连胜。年岁尚轻时,平内乱,克上因,不过百年间,压得落乌界那群几千岁的妖魔鬼怪再难起势。
他不该如此一次次地输。
他在让她吗?
容晚不信。
等了又等,怎么还不来?
容晚不想在等,从高座上起身时,容皓推门而入。他身侧跟着衡廷肃,衡廷肃捧着一沓诏书。抬眸瞧见容晚,目光闪躲了几分。
“师长安好。”容晚同他示礼。
“回吧。”容皓拿过衡廷肃手中的诏书。
衡廷肃似乎未听到那句问安,回身便走,相当洒脱。
容皓瞟过容晚手边的书册,淡淡问:“晚晚偷看?”
“真正重要的东西,你会放在这里吗?”
“不会。”容皓侧身倚在桌案上,随手递给她一道诏书。
容晚继续坐在象征着仙门首座的高位上,问:“什么事?”
递着诏书的手僵住,容皓搁下诏书,问:“不看看?”
“为什么要看?”容晚不思其解。
“因为我想拴住你。”容皓抬手去拂她垂落的碎发,只见容晚一躲。他随意地甩手扇了道风,装得毫无在意。
“白衣罪仙,强破诡道,又牵涉人间界两任帝王、三位皇子之死,一旦公诸三界,灵台审判,天罚加身,身死魂消,再难为仙。”
他的笑意倏然阴冷下来。
“这些……够不够拴住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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