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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灵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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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顺势同容皓祝酒词,随意将那盆小丑草拿起来,仔细端详后,揣在手中,道:“哥哥可还记得此草?”

“不。”容皓不满她今夜所为,脸色自然不大好看。

钟鸣之死闹得仙门百家人心惶惶,不论是她授意还是褚尽欢所杀,都此事必将成为三节战事的导火索。

次日,三千灵阶宴大摆三日。夜宴食羹祝酒,白日里百家子弟一同骑射、猎兽、铸器、比剑。

不同于定阶场上事事以胜为先,只为寻欢作乐而已。

褚尽欢因昨夜争执的那几句,今日便不曾出现,倒是在场的褚氏子弟颇多。

容皓得上因宫几道急诏,连夜离开雪域。

对此,容晚不得不生疑。她的灵识延展、扩散,笼罩着整个北境。

除去灵阶宴的喧嚣,万籁俱静,雪一片片地落下,毫无奇怪之处。

夙昼被容晚催促着骑射一来回,他跳下马,一路朝容晚所在走来。

“师父。”他搁下手中弓箭,饮尽杯中温酒,说:“我骑射不好,没猎到什么灵兽。”

“无妨。”容晚问:“褚尽欢赠的拜师礼是什么?”

“夜符。”夙昼道:“从前我在杀域时,跟着我的那一拨杀域暗卫。”

“奇怪,他送这个做什么?那钟尽一呢?他的是什么?”

“不知道。”

“罢了,等他回来再问。”容晚抬手自灵火炉上执起酒壶,为夙昼斟满温酒,说:“怎么一直站着?”

夙昼坐下来,握着酒盏愣神,他问:“师父,您为什么要收他为徒?”

容晚心细,只道:“你在介意。”

“我、我没有……”夙昼垂下眼眸,又猛然抬起,语气低落,像同容晚妥协一般,道:“是,我介意。我明明……”

“你明明说过想做我唯一的弟子,但我没有满足你的愿望,对吗?”容晚抬手,布下层层灵阵,将他二人所在之处笼罩得毫无空隙。

“愿望不是一定会被满足的。”容晚道:“我杀钟鸣,是他该杀。错处大概是越过禁狱,我私自动手。”

容晚耐着性子同这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解释道:“至于钟尽一,他并非钟鸣亲子,我扶持他做家主,他以整个钟氏为我们做助力。夙昼,在更远大的利益面前,很多愿望是需要被牺牲的。”

“如今,你失去的只是我‘唯一的弟子’这个名号,其他的呢?我们得到的更多。”

“您的急切,是因为战事迫近了吗?”

“当然,你要知道,从战事里争上高位,很难。”

耳边久久没有声音,容晚望向远处雪原上的一群群少年子弟,他们正值年少,弯弓射箭,出剑解阵,肆意玩闹,好不欢乐。

这样的时日大概不多了。

“阿昼,去玩一会儿吧。”容晚道:“玩什么都好,你从小在人间界张大,上因的宴会对你来说是有趣的。”

“好。”夙昼的白衣在容晚身前一划而过。

他在雪原上同其他人一起追捕灵兽。

他同他们一起比试谁的阵印符文最是难解。

他骑着硕大的冰原兽,衣袍带风,同他们一起在冰湖上疾驰。

他们玩累了,又聚在一起,将打来的猎物起火炙烤,围着盛大的篝火随地而坐。

他们有的裹着大氅,有的衣着单薄,衣袍服饰各色形制,三界内藉藉有名的世家子弟齐聚一处。

他们从不在意三界之别,世家之仇,一起欢呼,一起大闹,吃过炙肉,喝过温酒,一群人醉醺醺地比起了剑。

虽是比剑,却不见剑光。他们歪歪扭扭地挤在一起,团成一团躺在地上。

各家家主对此自然是脸色不好看的,毕竟吵吵闹闹有损家风,却也只能冷着脸看着弟子们玩闹。

容晚望着夙昼欢呼呐喊的声音,耳畔能听见他兴奋的呼吸声。他的衣裳早已沾了一滴雪,又同一群人又玩过碳火,身上乌漆嘛黑,在茫茫雪原里甚是显眼。

忽然——

天边血红色的雾气汹涌而来,映得雪原如虹。人群之中爆发出惊恐的叫喊声,远处奔腾而来的巨魔兽正越过雪原……

容晚骤然起身,她望见北境大阵一点点失去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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