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犁穹窿城(7)迷云(1 / 4)
枢桁话毕,君辞墨猛然清醒,是啊,即使过去万年,经历数次轮回,她的魄也从未变过,君辞墨缓缓合眼,攥紧了拳头。
“近些日子我倒觉得百无聊赖,连平日爱喝的仙人醉也不香了。于是想了个更有意思的玩法。”枢桁扶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君辞墨道。
“哦?说来听听。”君辞墨运功结束,显然已恢复了不少元气,他轻轻拂过身前巨大的血石,眸中闪过悲伤。
“魔域的噬昼岩浆,对人来说,是能焚毁肉身的极刑,对神仙来说,是令其煎熬痛苦的牢笼。”枢桁勾起嘴角,“但对生于万阴域的魔族来说,是极佳的沐浴之物。”
君辞墨知道这厮向来爱拐弯抹角,并不打算对他这番废话做出回应。枢桁也见惯了君辞墨这副样子,自顾自继续道:“在噬昼岩浆中浸泡十日,便可洗去浮于周身的魔气。”
君辞墨垂眸,“你想用此法接近他们?”枢桁大笑道:“确有此意!你说,若是造局之人也入局中,这场戏会不会更有意思?”
“随你。”君辞墨淡淡道,枢桁看不出他脸上神色,随即道:“你现在也算是魔物,不如也随我一起?”
“没兴趣。”君辞墨将头倚在血石上,感受着噬昼岩浆尽头那颗血石滚烫的温度,“我只要陪着她便好。”
枢桁轻哼一声,心中却不是滋味。自己想要的,千百年来也不曾得到。而这个人却轻而易举就做到了。也许,只有这个书呆子才能让她安心吧。
枢桁缓缓走入噬昼岩浆,滚烫地岩浆一寸寸浸没了他的皮肤。感觉到周身的魔气渐渐散去,枢桁眼前闪过在魔域的画面,接着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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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窿城,蒙秋弥府邸。
蒙秋弥捂着胸口,愤恨不甘地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八阵一个个被江杳杳唤出的东西击碎。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江氏养女竟具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根本不像一个灵脉全无的废物。只是,这怎么可能!她所使用的那种法术可唤灵兽又可唤人为自己所用。而自己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从未听说过如此仙术,就是这些百年仙门只怕也无人知晓!蒙秋弥不敢置信,他无法看破江杳杳法术中的玄机,可恨自己之前只当这几人花拳绣腿,两次设阵时都灌注了太多灵力,以致于人未制服,反倒是在反噬时受到重创。他暗叹一声,自己如今只怕是板上的鱼肉,任这丫头片子宰割了。
江杳杳回头看了看柳卮言和十二,八奇阵虽已被击碎,二人恐在幻境中待的太久,迟迟还未清醒。她握着清凝慢慢逼近蒙秋弥,“穹窿城毒物的解药在哪里?为什么要抓这里仅存的百姓?你瞒着仙门和皇室究竟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这些问题直击蒙秋弥内心深处的秘密,他当然不会告诉她,只见蒙秋弥大笑一声,道:“我生于阡陌之间,横竖不过是贱民一个,即便成了仙门的女婿,现在也不过是个偏僻都城的城主,能做出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你仗着穹窿偏僻穷困就作威作福,身为仙门中人竟肆意残害这里的百姓,无论对仙门还是皇室来说都是大罪,还有什么狡辩的!临危受命成为城主却忽然如此胡作非为,必定另有他因,快交出解药和背后指使之人!”江杳杳有些不耐烦,自己若是杀了蒙秋弥,只怕这解药的去处和他背后的目的就无从得知了,于是只得耐着性子问下去。
“解药?只怕我告诉了你,你也未必能下得去手拿!”蒙秋弥得意道,“自诩仙门中人的你,真的敢去拿吗?”
“至于我背后有什么人。”蒙秋弥道:“就凭你这样的仙门废物,管得起吗?”
“我要是管定了呢?”江杳杳晃了晃清凝:“你说你连我这样的仙门废物都打不过,是不是也是废物啊?”
蒙秋弥不屑哼了一声,别过了头不再说话。江杳杳执起清凝,“你这仙门叛徒的骨头既然这么硬,不如我现在就将你送去江家,等候仙门和皇室审判!”
江杳杳提笔就要施法,手腕却被一道强光击中,她低呼一声,清凝掉在了地上。
“是谁要审判我夫君!”一个女声赫然响起。
江杳杳闻声抬头望去,三名女子正自天而降,为首的青衣女子蒙着面纱,显然正是施法打中她手腕之人。
“赵华霜?”这女子叫蒙秋弥夫君,想来就是懿安山赵家的嫡长女赵华霜了。
江杳杳正欲张口,蒙秋弥却忽然摇摇欲坠一般,撑着身子朝赵华霜艰难道:“娘子,我,我尽力了!”
这又是什么招数?方才这蒙秋弥说话中气十足,怎么在赵华霜面前如此虚弱。江杳杳好笑地看着蒙秋弥和赵华霜。
“呀!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赵华霜惊呼一声,一双杏眼忽地怒瞪向江杳杳,“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我赵家之地伤我夫婿!”
江杳杳摊手:“怎么你家的人都好生奇怪,这灵地生发于雁北,又不是你赵家的,仙门弟子人人皆可来此处寻圣元灵力,如何成了你们的地盘?何况你夫君身为仙门中人,却违背仙门宗旨行不仁不义之事,我不过是替穹窿呈无辜的百姓行正义之道罢了!”
赵华霜柳眉一竖,怒声道:“秋弥是陛下钦赐的城主,你说他行事不仁,莫非是质疑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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