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简闻—a线—（2 / 2）

得执政官尼桑姆那本《符原理》上有关于地精诡狡的记录，看来应该倾向于前者。

帕特里夏站在大路上，又只剩下她一个。

终于，大路逐渐开阔，一汪断流擎天而盖，沿途山川层层铺断，分外缭绕。

正是[仰观天纵恒无物，俯瞰星流常有/悠游。]穿过重重外墙，厚重的里墙，一片漆黑从地平线升起，魔王城正是从陡峭的山峦降落，那些弥散的浓雾，还有瑰丽厚重的雕饰，一切在无言中默默拱卫。

如果那轮明月伴阴郁的浓云划过城堡的瞭望塔，此景恰如魔界诗人贡德拉的[误根曲雾野，还来相照，鸣命万琼。呜咽，子午钟啼，寥畅幽冥。登都无来，隳城勿咽。五明十黄，敲窗勿掩。慧耳勿厌，琴蹄凰爪，蹙额宽欵，章而焕欢。晦迩勿怨，嘉梯笼朝，猝尔惶幻，凛而庄狷。]

带泉的风送来肃穆的乐调，在魔法师的眼里，乐调本身具备形态，是一种低纬度的攻击魔法，亦为一种共鸣，隐匿并传递信息。这种信息对魔王城的外在形态进行了加密，直到帕特里夏站在魔王城的正门前，那重重变换的密码才骤然消散。

钟灵云谲，帕特里夏长着嘴赞叹这光影诡变的绝妙，魔王城大概是由人未所见的材料构成的，仿佛液体在流动。

【有一种适宜的张狂】

她在心中判断着。

两旁的骷髅侍卫手中的镰刀咔咔作响。

帕特里夏不知为何鼓起勇气上前敲了敲，空中回荡着敲击的嗡鸣，无比熟悉。

“诶……好像不应该。”

她抬头往上望去，那窄小瑰丽的窗口，里面点着一盏彻夜不灭的幽冥之灯，那是瞭望塔。

门里面传来轰鸣的回声，沉重却许久未有回应。

“果然……嗯”帕特里夏心中纠成一团，骷髅侍卫空洞的双眼放向远方，并没有驱赶她的意思。

那些浓雾似的东西，还有浓厚的惶恐不安，层层升起，笼罩在阴森的魔王城。

“为什么呢？明明第一次来的地方，却有好安心的感觉……”

帕特里夏感觉全身充满了信心，她又敲了敲门。

许久以后，厚重的大门传来呜咽，在破天荒的惊奇中，那扇大门缓缓打开，后面是徐徐展开的漆黑魅影，奶油般醇厚的魔法元素和幽光扑面而来，带来的违和，令帕特里夏感到舒适和赞叹，光线渐渐明亮，有同萤火聚积，若紫似红。

她说不出来话。

帕特里夏盯着漆黑的地面，万物有灵，未知中封存着流动的色彩，随她的目光跳跃变焕。柱子，古朴厚重，细看却万分精致，上下搭配，自适而毗配，某些属于数学的算比平衡着雕琢的疏密。那是很古老的装饰花纹，萤佘草和都兰，丛林匿虎，五十玄柄，她恍然醒悟。苏那吉内那幅画的边框，草药店窗下的标记，甚至……

就在她的思维飞到不知所以的方向，她的头闷痛起来。

从未有过的感觉。

\"唔…\"她想拔腿而逃。就像做噩梦那样，快点醒来。

地面的色彩涨潮般陡然巨变，一阵毛骨悚然长啸从她脚下发出。

她定了定神，发现自己在往外走，一只蝙蝠从漆黑中飞出来，和她救下的那只不一样，更为强壮，伴随着浓雾般的魔法元素。

一阵很奇怪的声音。

\"真的是……还以为…认错了…不敢相信…。\"

声音很清楚，但帕蒂只能识别支离破碎的词组，也许是突然接触了大量魔法的缘故，稍稍有点宕机。

蝙蝠缓缓显出人形，头发是褐yel色，除了两鬓颜色微微不同，嘴巴平平的，很快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样子。倒像个眉眼温和，谈吐文雅的青年。

\"真是失礼了…我去叫人来，请你在这里等一下。\"

地上的荧光在她脚边跳舞，她不知所措地等了一会儿。

[作者插入:此处，记忆或有出入，见谅。]

正在她打算偷偷离开的时候，青年再度出现

帕特里夏：“呀啊！？对、对不起……我不会逃走的，所以请原谅我。”

\"正式介绍一下，鄙人多利艾道尔，正是这魔王城的管家，希望没有给你造成困扰，请随我来\"

他们穿过宽阔的长廊，阴影高低交错的会客厅，礼堂，吵闹的活动室，远远看到不少实习生的厅堂，还有…

\"这些可以慢慢熟悉，有人正在等你。\"

极为广阔，极为舒展，极为顺畅，寒而不冷的风悠然穿梭，空气中吐露出千年大气的包容，清甜与呛口彼此共存，自在又活跃。

她逐渐感到空气带来的舒适，这里既不空阔又空阔，既鲜活又不鲜活，呼吸间像是刚刚灌溉完的鲜花，抽条出青鲜，又好似阳光从松林间款款铺下，流光溢彩。

光似绸带玄弥般系在空中，周围亮度清晰而柔和。

帕特抬起手看光下正出神，那苍白中显出的青蓝，陌生而熟悉。

\"你长大了呢\"这陌生又熟悉的话将她从自我中拉出。

帕特抬起头，一个慈祥的褐发魔族朝她笑着，

\"我是韦娜，大家都叫我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