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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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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舒喊:“熊舒,我拧不干毛巾!”

忒丢人。

想当初他在健身房,随随便便撸几百斤的铁,现在却连一根毛巾都拧不干净。

这次轮到熊舒无语了,盛怀洲这个老板很符合她对霸总的刻板印象,遇到生活上的事,就会宕机,脑子转不过来。

“你打湿你的尾巴也行啊,大致甩甩,不滴水了,就放孩子头上。”

盛怀洲知道自己是粉毛松鼠,但也仅仅是知道,完全不熟悉自己身上有哪些有用的配件。

经过熊舒这么一提醒后,他才意识到身为松鼠,原来有用的地方还是蛮多的。

熊舒伸长树枝,避开家具,来到厕所里,提了个水桶到卧室里面,省得盛怀洲来来回回地跑去打湿尾巴。

忙了这么一趟过后,周一鸣的体温计也可以看了。

盛怀洲取出来,给他搭了条毯子:“烧到三十八度了。”

他摸两个孩子额头的时候,温度差不多,周可可估计也在这个温度左右。

三十八度,必须吃药了。

熊舒停顿片刻问:“你有钱吗?”

“书内书外?”盛怀洲专注地给两个孩子降温。

他只有一条尾巴,只能一边用脚踩掉毛巾上的水分,给一一用,一边用尾巴给可可降温。

熊舒说:“当然是书内。”

“穿得这么突然,我怎么可能带钱进来?”

没办法,熊舒不好意思地把树枝伸到对面的卧室,打开了周一鸣放在桌上的小布包,用枝丫夹了几块钱出来。

原谅妈妈,等妈妈之后能赚钱了,就还给你。

熊舒愧疚地把钱扔给盛怀洲:“你去楼下药房拿点小孩儿喝的退烧冲剂回来。”

“这么晚,药店都关门了。”盛怀洲拉直了身体,前半身伸长爪子,摁着搭在周一鸣额头上的毛巾,后半身的尾巴牢牢地摁在周可可的脑袋上。

熊舒恨铁不成钢,“你动动脑子!你是耗子,耗子管它开没开门?”

真是丢鼠鼠们的脸。

盛怀洲不服气地捡起纸币,跳到窗台上对她无能狂怒:“说多少遍了,松鼠跟耗子不一样!”

他叼着钱,顺着楼道外面的管子一路爬下去。

盛怀洲走了,熊舒一棵松树也拧不了帕子,只能时不时用自己冰凉的树枝贴贴两个孩子的脸颊。

大概是难受得不行,在熊舒把树枝贴上去的时候,周一鸣突然抓住了她。

松针刺红了他的掌心,他没醒,也没松手,眼角红润着,软软地叫了声:“……爷爷。”

熊舒沉默许久,没有抽开,伸了另外的树枝进来,给可可降温。

说是提高幸福值,她跟盛怀洲穿进书里这一天,什么都没干成,也什么都没干好。

孩子发烧了,不能像真正的父母那样,把他们抱到医院去,哄他们吃药,蒙着他们的眼睛打针,在他们睡不着的时候,给他们讲故事。

盛怀洲问她怎么办?

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熊舒孩童时期,既不算个好孩子,成年后,也算不上优秀的大人。

她忘记了幼年的自己,更没养育过一个孩子,书中所有的内容,都是她凭借人们的诉求,写出来的理想生活。

有些人想成为优秀的父母,以全新的观念养育孩子,所以她的笔下,有父母的孩子永远家庭和睦;有些人记忆中的自己,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所以她笔下的孩子都那样可爱。

有需求,就有市场。

以至于到真正结局的时候,反而让她犯了难。

只有周一鸣和周可可,诞生在没有需求的时候。

虎溪小镇是她笔下的第一个世界,一一和可可是她的第一对孩子,她曾经很爱他们,又可耻地忘记了他们。

在以提高幸福值为目的的情况下,熊舒没把握带给两个孩子真正的幸福。

“我真的能当好一位母亲吗?”

即便没有体验过生育的艰难。

“你说什么?”盛怀洲气喘吁吁地爬回窗户,吐出嘴里的药。

熊舒扫了眼,那几袋冲剂的价格,带去的钱可能还不够。

不过以后有机会还给人家的,她收回搭在可可脑袋上的枝条,说道:“没什么,把药冲好,喂给他们吧。”

两个孩子都很乖,难受了不哭不闹,就连睡着嘴里尝到苦味,都只是皱了下眉头。

想来也是烧糊涂了。

忙到后半夜,出力最多的盛怀洲累得趴在周可可脑袋边睡着了,尾巴还湿着,放在可可额头上。

周一鸣还抓着熊舒的树枝不放。

熊舒也没强求,自己用力,断了这根树枝,忍着痛意,弯曲它,拖着一一的腋下,把他抱回他自己的房间里,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她前半夜睡了,现下一点也不困,两个屋子来回确定孩子们的体温状况。

好在天快亮的时候,两个孩子都退烧了。

晨光熹微,自小镇另一边攀升,照得熊舒身上暖洋洋的。

挂在周一鸣眼睑上一整晚的泪珠子,终于落了下来,润湿了熊舒的断枝。

屋内,是周一鸣滴答滴答的泪,屋外,是熊舒身上扑簌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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