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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 8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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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年关的时候, 宁时亭收到了顾斐音的一封信, 这封信和他们每个月平常往来的公务信件不一样, 是一封家书。

这封家书居然还不是写给他的,而是写给顾听霜的。

顾听霜十五了, 明年开春就是十六岁,他最近长得格外快,几乎是一天一个样。这少年有了大人的影子,越长越俊俏, 有时冷不丁看过去, 让宁时亭也不免有些愣神,觉得像是回到了前生, 顾听霜时刻就会召唤群狼, 独步天下。

这天小雪, 无风, 顾听霜在香阁外看书,默念灵识法则。小狼在月牙的监督下绕着院子跑圈,练习抓捕的冲刺跑动。香阁的窗户可以将整个庭院尽收眼底, 香气氤氲中, 雪与枯叶一同飘散。水炭火烧得整个房间温暖又湿润。

宁时亭走出回廊,踏着碎琼乱玉来到庭院里。即使没有风,他也忍不住打了个抖。

他的动作很轻, 过来的时候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但是顾听霜却跟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似的,头也不回地问他:“鲛人你又不穿披风就出来, 回头发烧了,傅家那个小子要哭死。”

小狼在月牙监督下跑着圈,一看到宁时亭来了就窜了过来,抱住他的大腿不放,嗷呜嗷呜假哭起来,示意宁时亭要是发烧了,它也会一样哭死。

宁时亭拍了拍它的头。

顾听霜已经很久没有给宁时亭翻译过小狼的话了,他嫌丢人。

再一想,这只小肥狼还是他亲手带大的,实在是白狼神一族的耻辱。总之还是都得怪宁时亭,尽管他对他三令五申不许把狼养成狗,但小狼的样子已经快连狗都不如了,开始往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

小狼很快被月牙在顾听霜示意下叼走了,胡乱瞪动着腿儿,尾巴扫过雪地,拖出深而肥硕的痕迹。

宁时亭听他提傅慷,咳嗽了一声:“殿下什么时候可以正经一点,别再拿亭开这样的玩笑。”

葫芦和菱角在屋里沏茶,听见外面的谈话,对视一眼后悄悄笑了。

傅慷是个活宝,最近晴王府上下都达成了这样的共识,这个少年对宁时亭的心思,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都不带掩饰的。

顾听霜说到这个就精神了——自从今年初冬,傅慷见过宁时亭一次以后,简直就着了魔一样对宁时亭念念不忘起来。现在只要一提到傅慷这个人,他的声音就会浮现在脑海中。

不可置信的——“什么?你们不觉得他是天地间最好看的人吗?”“既然觉得是,为什么要笑我?我太喜欢他了!”“毒鲛又有什么关系!宁公子那么美,身毒心不毒!他是不是很虚弱啊!”“顾听霜这么凶的人怎么能照顾好宁公子!你看他对宁公子那个呼来喝去的样子!天啊!宁公子真的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鲛人是完美的族类!完美,你懂什么意思吗?完美就是宁公子那样的!”

简直洗脑。

最可怕的是傅慷从那之后还天天来串门子,千方百计只为多看宁时亭一眼。与此同时,那个文绉绉的韦绝也会一起上门,扯住他大谈治国经略,十分干扰顾听霜修行《九重灵绝》,惹得他很不痛快。

宁时亭还不准他把他们赶走,还说:“殿下需要同龄人陪伴。这样的生活不也很有意思吗?”

有意思个屁。

顾听霜想,宁时亭明明就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怎么就不算他的同龄人了?再次,家里还有听书那只小虫子呢。实在用不着外人。

顾听霜面无表情地从思绪中抽身,正想开口继续揶揄宁时亭,就听见宁时亭开口了:“这个的话……殿下和韦少主也……”

“什么?”顾听霜敏锐地从他的话中捕捉到了一点异样的情绪:宁时亭好像在憋笑。

这鲛人最近被他惯得无法无天,什么僭越的话都敢说了,他等着宁时亭说完,宁时亭却又不说了,伸手轻轻把一封书信放在他怀里。

顾听霜不看,非要宁时亭把话说完:“你刚刚说什么?”

宁时亭抿着嘴笑笑,笑完只说:“殿下快看,正事要紧。”

听书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出来,弯腰捏了个雪球,往顾听霜脖子里一捂——“公子说韦少主喜欢你啊,你这个笨王!”

顾听霜常年苦行,压根儿不怕这点冷,只是也弯下腰去捏了个雪团,跃跃欲试地瞄准了听书,一击即中。

先揍了再说。

顾听霜眯起眼睛问:“你刚说什么?”

听书被他一记雪球正中脑门,哎哟哎哟地跑过去扑进宁时亭怀里,委委屈屈地说:“我刚说,韦绝绝对恋慕殿下没跑,我说个实话,殿下就要欺负我,公子你管还是不管了?”

宁时亭说:“你先往殿下脖子里塞雪的,这回别指望我偏袒你。我不管。”

听书也开始假哭:“公子不疼听书了,公子现在就疼殿下……”

宁时亭被他闹得没办法:“你们现在一天天的,都来闹我,再闹就挨鞭子了。”

听书这才吐吐舌头:“公子好凶,那我先去找焚绿姐姐玩。”

顾听霜回头瞅宁时亭,他刚刚琢磨了一下听书最开始的话,觉得怎么回想怎么刺耳,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他问:“你刚想说的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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