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年兽是孤独终老的（2 / 3）

氛围她有不由得想到了前世。

前世她没有家，每次过春节都是自己一个人，同事们从天南海北过来，过年也都各自回家，只有她，每一年都是在万家灯火，人声鼎沸中孤独走过。

苏栗栗想着不由得觉得有些冷，于是紧了紧衣服。

“天气这么冷，你出门也不带件外套。”

苏栗栗感觉身上批了一层厚厚的东西，抬头一看是李简之。

“你把衣服给我干嘛？你别把自己冻着了。”

苏栗栗说着就要把身上的外套褪下来，谁知道李简之的手一直死死的按着她。

“把它穿上，我还带了其他衣服，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出门不长心吗？”

“你……”

两个欢喜冤家张嘴还没吵起来，就被旁边的一个声音打断了。

“大哥哥大姐姐，是你们两个啊！”

两个人循声望去竟然是前些日子史大娘家的那个小脏孩。此刻他已经洗净了以往的物资，小脸变得白净了不少。头上扎着两个揪揪，手里正拿着一个纸风车，小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他俩。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一样大小的小娃娃，有男有女，头上都扎着两个小啾啾。

“三子？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呢？家里大人呢？”

苏栗栗环顾四周可以确定，这几个孩子身边没有跟着家人。

“过年了，我爷爷奶奶出去买年货借粮食去了，现在还没回来，我是跟着他们偷跑出来的。”三子调皮又兴奋的说道，小小的年纪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不妥。

“三子，他们是谁呀？”一个穿着粉色布衣的小女孩上前拉了拉三子的手。

“他是我们家的东家？”

“东家是啥意思？”

“东家是……？我也不知道。”

三子挠了挠头，几岁的脑袋瓜还不足以让他理解封建社会复杂的雇佣关系。

“你们几个小孩子没个大人跟着，自己出来玩不怕危险吗？即使没有坏人，这荒郊野岭也难免会有饿着肚子的野兽。”

李简之蹲到他们面前，用严肃的语气吓唬着他们。

“可是家里没人，我好饿啊……”

三子说着低下了头。

“大过年的，你们家里大人都去哪里了？”

“今年收成不好，爷爷奶奶说过年没有点好东西不像样子，所以一大早就拿钱出去买年货了，再去其他亲戚家借点粮食。”

“大年三十买？”

“对呀，年儿三十的便宜。”粉衣服的小女孩抢在三子前面说到。

苏栗栗看了看眼前的小女孩，年纪与自己弟弟差不多大，身材却十分瘦小，穿的也很单薄。

她又向后面看了看其他的小孩子，全都是差不多的打扮，虽然穿的是干净的棉衣，但和大过年天气比起来却是单薄了一些。

“你们家里大人都一起出去了吗？”

苏栗栗问道。

“对，我娘去买年货，我爹去借粮食。”

“我奶奶跟着三子奶奶一起去的。”

“他们说一起买更便宜些。”

人群中顿时七嘴八舌的回答到，小脑袋瓜都争先恐后的涌动着。

“你们都没吃饭？”

听到苏栗栗这么问，刚刚一颗颗踊跃的头颅瞬间低了下来，一只只小手都抚摸着自己咕叽叽的肚子。

苏栗栗看出来了，这些个孩子肯定都没吃东西，就转身从马背上取下一件包袱。

“我这里面有好吃的干粮，保证你们从来没吃过，谁想吃可以举手。”

一群小朋友听到有从没吃过的美食，眼睛顿时都放起来光来，一只只小手瞬间举得高高的。

“我！我！我！”

“好，既然大家都想吃，那我今天就把这些都给你们，不过……”苏栗栗拍了拍手中的包袱，“我要先找个灶台，把它弄熟。”

“我知道！”

一个瘦高的红脸小男孩挤在了前面，他边说话边往前挤，手还高高的举着。

“荒地东头有一个灶，以前他们收谷子一天不回家就在那里做午饭吃。”

他们领着李简之和苏栗栗来到了地头的土灶里，因为长时间没用，只能依稀看出个灶台的形状。

这次苏栗栗没有展示自己超凡的厨艺，只是架了一堆火把土豆烤熟了就行。

几个孩子虽然没见过土豆，却被香气引诱的吃了好多。

苏栗栗自己在一旁吃的也开心，还把一些烤糊了的往李简之手里送。

李简之在苏栗栗之前的连环摧毁下，早已经能接受了土豆，更准确的说，他早已接受糊掉的土豆。

两个少男少女在村头荒地废了许久的灶台里和几个孩子一起吃着简陋的烤土豆。夕阳下红色霞光落在他们身上，却折射出最纯白的颜色。

从西坡村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家里的年夜饭已经上桌了，鸡鸭鱼肉一应俱全，还有苏老娘亲手做的八宝饭。

苏老爹坐在正中间拿着酒杯看着他们，然后一言不发的独自喝着酒。

家里下人都散了，也只有没儿没女的赵妈跟他们一起过年。

苏栗栗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只觉得滋味与往常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