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满意(1 / 2)
夕阳染红了天边,从火烧云到彻底沉入夜色还有一段时间,时光仿佛沉淀下来,劳作后的庄稼人扛着农具走在郊外的羊肠小道,步履缓慢,一旁的溪水在裸露的怪石中流淌,最后一点光影透过树的缝隙落入浅浅的溪水中。
随着归家的人走出城外,唐婳加快了脚步,超过了一个又一个缓慢的行人,然而即使她小跑着,走走停停,赶到竹林小屋时,薄薄夜色已然笼罩了竹林上方的天空。
唐婳想趁着夜色来临之前将好消息告诉阿飞,而且他与她提前商议后,后续的很多事情便能方便许多。
竹林中透出微弱的灯光,不远处的竹梢惊飞一群鸟雀,朦胧夜色中,一团黑影掠过唐婳前方的竹林上空,顷刻间,她仿佛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唐婳四下环顾,就近躲在一棵较为粗壮的竹子后,风吹飒飒的声音由远及近,她拉下面前的一截繁茂的竹枝盖住蹲下的自己。
黑影轻飘飘地落下,唐婳一眼认出那人是阿飞,长舒一口气,唐婳放开面前的竹枝,视野开阔,她突然发现面前不止阿飞一人,离他不远处的林中掠过一道飞影,凌厉的目光闻声望向唐婳,一刹那,一记飞刀迎面而来。
唐婳屏住呼吸,抱头滚到一边,预想中的飞刀没有落到身旁,一片黑影投下,阿飞挡在她身前,打落了飞刀,下一刻,那不怀好意的刺客飞身跃上枝头离去。
面前的阿飞久久注视着刺客离去的方向,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转身转身将唐婳拥入怀中。
陡然站起身的唐婳猝不及防地落入阿飞的怀抱,眼前一片黑蒙,嗡鸣声钻入耳中,她头晕目眩,在阿飞的怀中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才勉强维持着站姿。
唐婳感到搭在她腰上的双手渐渐收紧,她的脸被迫埋入阿飞的胸膛,她好像进入了一个怪圈,圈外夜凉如水,圈内温暖得像靠在火炉旁。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半晌,唐婳的头顶传来一句轻叹,带着缱绻的尾音,不知为何,她鼻头一酸,眼中水气氤氲,她低下头更加贴近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心跳声清晰传来。
面前人却好像误会了什么,腰间的双手移到她肩上,带着她轻柔地转了一圈,素白裙摆绽放,腰间的红丝带微微飘起,他担忧的目光凝在她身上,直到确定她全身无虞才停下。
唐婳没忍住笑出声,弯弯的眉眼盯住阿飞愈发瘦削的脸旁,眨眼间,刚刚忍住的泪重又在眼中泛滥。
“我没事。”
闷声说完,唐婳低头拉着阿飞回到他的竹屋,屋中还亮着一盏铜灯,显然片刻之前他还在屋中。
唐婳推开面前半敞的柴门,熟稔地进入屋中坐到桌前,直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发现面前杵着的阿飞一动不动站着,痴痴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两人交握的手。
唐婳无奈站起身,牵着他来到桌子的另一边将他按坐下,阿飞微微仰头,铜灯拉长的影子遮住了他眼中跳动的微光。唐婳很满意他现在乖巧的模样,松开他的手,又顺手将他散落的发丝别到脑后。
“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也许是终于注意到阿飞眼中急转收缩的瞳孔,那幽深的中心似乎跳动着蓬勃的火光,唐婳不自然地将卫棠阴能出冷宫的好消息告诉他。
乍听这个好消息,阿飞激动地站起身紧紧握住唐婳的手,然而在听到扶苏之后,他默默放开了她的手,一瞬间,面色暗淡无光。
“怎么了?你不开心吗?我们可以把卫姨接出来了。”
唐婳摆手在他面前摇晃,他怔然的神色有了一丝松动,担忧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公子扶苏......那日我在天牢,那暗卫耍一把飞刀,身法诡谲,我侥幸逃脱,只是没想到,转眼间,与我们一起闯宫城的女子雾,呃,便身首异处......”
阿飞欲言又止,但唐婳已经明白了他咽下的话。
“你怀疑方才的刺客是公子扶苏派来的人,而雾笑也是公子扶苏派人杀的?”
阿飞阖下眼帘,他的沉默已经让唐婳知晓他怀疑的态度,唐婳将她和公子扶苏的合作和盘托出,阿飞不可置信地抬头,身侧的双手攥紧,在唐婳的一声声“扶苏”中背过身去。
“雾笑的画像还是我说的,扶苏应该是在找雾笑,因此绝不可能杀人,极有可能是躲在暗处的同伙杀人灭口,但总归雾笑的死我也脱不了关系,是我对不住她了......至于扶苏,奇怪,刺客还没有抓到,他为何会帮我?但君子一言九鼎,他总不能赖账!”
唐婳踱步,低着头自顾自分析,时而疑惑时而释然,扶苏头顶的攻略值明晃晃在脑海中出现,答案不言而喻,她赶忙住嘴,摇摇头赶走杂念,一回头发现面前的人似乎是负气不理她了,唐婳心虚地轻扯阿飞的袖子,可怜兮兮道:“生气啦?”
一声轻哼传出,唐婳看不清阿飞的神色,但料定他是吃醋了,心中冒出甜蜜的泡泡,她假装轻叹气,然后非常大度地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腰身,一张小脸贴到他挺拔的背脊,柔声哄道:“每当我遇到危险时,你总是第一个站出来救我,我在天牢只有你会傻傻地闯天牢救我,我被刺客追杀时只有你会为我挡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