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头换面（1 / 2）

午后的阳光越过高高的院墙照在韦府廊下，跟着荷香走过花园幽静的小路，迎面见幽深花厅中照亮的飞檐与泛白的高墙，而站在花厅中，举头的四方天空湛蓝如洗。

韦思清已经在花厅等候，唐婳到时被安排在末位坐下，她毫不在意，和她一起入座的是胭脂娘子。

书生与他的朋友还没有到，唐婳默默喝茶，说实话，她很少喝茶，在原来的世界，年轻人谁爱喝茶，也只有在家里陪父母喝过茶。

唐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八面玲珑的胭脂娘子正与韦思清寒暄，他们的寒暄在书生踏进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几双眼睛不由自主地被眼前的公子吸引，实话说，书生和他的朋友确实有一副好皮囊。

两人入座，上完茶，正事开始了。

胭脂娘子占了先机，极力展示她的面膜，她不愧是胭脂铺的掌柜，一双巧手和带来的搽脸油伺候得韦思清一脸享受，最关键的一步，净面后，胭脂娘子准备为韦思清敷上面膜。

一旁的荷香上前一步阻止，韦思清拍拍她的手摇头，荷香退后，林娘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轻轻为韦思清敷上了面膜。

荷香瞪大眼睛，时刻关注着韦思清，见她没有异样，随后轻拍手，花厅外应声进来三位公子，莲步轻移，水袖一甩，婉转的唱腔在花厅响起。

唐婳对这些美人有印象，之前在韦府见过，不过不能挨个认识，而后，一排丫鬟端上点心。

她注意到，这韦府的丫鬟脸上多多少少有些异样，有像荷香一般天生胎记的，也有而后火燎还是磕破的疤痕，唐婳只看一眼便不再多看，恐她们多心。不过，这韦府的点心很精巧，唐婳一连吃了好几个。

几曲唱罢，一刻钟的时间到了，众人凝神屏气等待着荷香将韦思清脸上的面膜揭开。

荷香捏着如丝面膜的手在颤抖，在她缓缓解开面膜后，一张全新的脸展现在众人眼前：肤如凝脂，面若银盆，英气的眉眼与精致的挺鼻，这是一张英气飒爽而又明艳的脸。

韦思清在众人的沉默中拿起镜子自照，随后嘴角上扬，看得出她很满意。

林娘子毫不吝啬地夸赞，唐婳沉静在刚刚乍然出现的神颜中，当然她也没忘记那西市半条街的铺子，转头眼神示意书生和他的朋友。

书生将剩下的面膜和方子呈上，韦思清身边的荷香接过交给她，韦思清接过了方子细看，荷香捧着盒子静静在侧随侍。

韦思清将方子交给荷香，面向书生和他的朋友，看起来这笔买卖算是要成了。

“两位公子有心了，那鸿胪寺少卿的千金可有下落？”

“韦家主，那千金便在城郊北庄王家村，家主可派人接卢小姐回府。”

青衣男子将那千金的下落如实告诉了韦思清，只不过言谈之间有些隐瞒，幽深眼眸不经意间落在林娘子身上。

林娘子不甚在意，眼神如钩，转向青衣男子，妩媚而风情。

韦思清对子渊的话置若罔闻，很快，韦府的家丁整装集合，训练有素，即使面对换头换脸的韦思清也面不改色，随后一群人就跟着几位江湖人士悄悄去了王家村。

众人在花厅等待，林娘子讲起了在胡商那听得的故事。

“有一年啊，那西域的商队路过一片荒滩，突然天降红雨，那道上趴着一只巨型的乌鸦，翅膀还流着血......”

书生一言不发，静静端坐，笔直如莲，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青衣男子自刚才就对林娘子有诸多探究，几番言语试探，都被林娘子娇笑一笔带过。

韦思清坐着看方子，荷香与她一同看，韦思清不时抬头凑上去与她悄悄说话。

林娘子说完故事，退下的三位美人又上场，粉墨扮相，又唱了起来。

唐婳没有什么鉴赏能力，不过难得半日休息，强听了几句，逐渐有了兴趣，这几位美人的唱得极好，黄莺一般的嗓，游鱼一般灵动的眼神，换上戏服，现场听，清晰地像是在山谷中回响。

看来，做韦府的美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仅要天资容丽，还要会一门绝活，且不像花架子，看起来就是有多年功夫在身上的。

一个半时辰后，韦府的家丁回来了，却没有找到人，韦思清怒拍桌子站起，跟着回来的村民哪见过呜呜泱泱这么多人，当即害怕得什么都交待了。

原来卢千金昨日就离开了王家村，与她一同离开的除了她的丫鬟，还有一名男子，三人坐着马车往南去了。

男子？唐婳一下子醒悟过来，这不就是富家千金与戏子私奔的桥段吗，那日的卢千金并不是追星，想来那男子就是韦府中的美人。

韦思清砸了手中茶杯，碎裂的瓷片摔在为首家丁的脚下，也不必遮遮掩掩，韦思清破口大骂：“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往南追，卢小姐要有个好歹，你们还有命站在这里！”

一群家丁应声出门，只不过，一刻钟以后，上郡的官兵和府衙衙役就将韦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唐婳一行人还不知道，直到小丫鬟哭丧着脸闯入花厅。

“家主，大事不好了，咱们府被官差围住了，他们要......捉拿和李公子一起的贼人。”

小丫鬟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