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破叔叔(1 / 2)
这一趟北抜之行要了孟绮吾半条命。
江湖上的传言比她本人更快传到了栖梧门,门中弟子都以为她死了,孟绮吾索性维持死亡传言,隐蔽地回了栖梧门。
透过半掩的窗台,看到毒室外黑鸦站在枯枝上声音嘶哑的歌唱,原本茂密的树木这几个月少了花肥滋养已经快枯死。
孟绮吾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倒腾着药罐,想起什么似的,低头看看胸口。
他亲手刺进的刀,险些碰到了心脏。尽管知道那并非纪还野的本意,可心底的恼火却压不住地冒出来。
“门主,有人把这个放在了门口。”周旬礼在扣门。
他带着皮套的手里捧着一只精巧的盒子,盒子并无奇怪的异香,只是这段时间江湖上得知孟绮吾死了,不再有所忌惮,隔三差五登门挑衅,恐怕这是个陷阱。
孟绮吾示意他放在地上,从旁拿起一根棍子,站得远远的,将盒子挑开。
周旬礼睁大眼睛,“是七魂草。”
如他所言,的确是七魂草,货真价实的七魂草。孟绮吾扔下棍子走了过去,周旬礼将盒子捧起。
“难道是……”
孟绮吾一巴掌打翻盒子,“他就不怕那一刀真把我杀了,送这个东西到我坟前赔罪吗?”
黑鸦被这动静惊散,她抬眼打量静谧无声的四周,心中那股闷气如同被溺死在水里,无处发泄。
“上榜,把温缈挂到天下通缉令上去。就说,栖梧门要为我报仇,活捉伊人上头牌温缈。”顿了顿,她说,“死的也行。”
估摸纪还野的身手,想活捉恐怕难度太高。只要没死透,她就能救活。
阿嚏!
七杀阁内,顶层的门窗密封得严丝合缝。
密室里,纪还野从噩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与其说是噩梦,不如说是走火入魔。
他即将突破玉骨心经十重境界,处于濒危的边缘,段拙和薛家兄弟在外面为他护法,他却在里头不停分神。
越到极致境界,越应该摒弃杂念,入定几十次,都在关键时刻分神。
默念几声罪过,闭上双眼重新运功调息,嘴里念着静心诀,脑海中却总是不断回想起刺伤孟绮吾的一幕,想起那场缠绵荒诞的亲吻……
他好像,真的对孟绮吾动心了。
思绪空白片刻,虚空中好像出现一个曼妙的身影,纪还野眨了下眼,是幻觉。他决定,练成玉骨心经后,就去……找她吧。
他方才定是差点走火入魔了,心跳比平时快得多,觉得闷得慌。
大厅内,段拙,薛憎和薛厌几人正围坐在一块打马吊,侍女刚给三人续了茶,瞥见纪还野从密室出来,又慌忙下去备茶。
薛厌瞥了眼他不太正常的气色,奇怪道:“成了?”
看样子不像。
“没有。”纪还野口渴难耐,指了指段拙面前的茶杯,“你还没喝吧?”
段拙摇头。
纪还野仰头饮尽一杯茶,还是觉得干渴,把另外两杯倒一块喝了,然后才坐下来,打了个嗝。
薛憎瞧着他面色红润得不对劲,道:“你真在里头练功?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侍女端来茶水,见桌上三杯水都喝干了,瞳孔深处颤了颤,好在众人都关切地看纪还野,无人注意她。
纪还野拿起茶壶,又满上杯灌了几口,神色有些疲惫,“差点。”
段拙:“还在想那件事?你不是知道她活着吗,当务之急你还是专心练功突破,到时候,就无所顾忌了。”
纪还野锤了锤有些发闷的脑袋,“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薛厌一脸理解地笑道:“老纪啊苦守童子身二十七年不容易,成败就在朝夕,可别因小失大。”
纪还野点点头,状态低迷。段拙最先发现他不对劲,扔下手里的木牌到他身边,“怎么了?是那个发作了?”
“不是……”用有些游离的几分理智回答了段拙,纪还野晃晃逐渐迷糊的脑袋,只觉得头脑里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侵蚀他的记忆和清醒。
这感觉和司马章周从小种在他们身上的毒不一样,时间一点点过去,纪还野已经无法继续思考,双眼中的清明一寸寸变作迷茫,身子时有时无地颤抖起来。
“一定是重春发作了。我都叫你不要把七魂草给她,你给得够潇洒!”
“什么?他把七魂草送人了?哎呦能耐啊。”
话是这么说,几人还是手忙脚乱找出抑制重春的药丸,混着茶水给纪还野喂下去。
吃了药他似乎安分一些,靠在段拙肩上像睡了过去。
三人如负重释,各自坐下。
薛厌道:“他把七魂草给孟门主了?”
段拙:“嗯。”
纪还野的身体比他们特殊。他是先被种下重春毒,再修炼的玉骨心经,为的就是即便他练就了玉骨十重境也依然被重春毒牵制。
玉骨心经有净化毒素的功效,但重春是天下第一入骨毒,且有先占据领地的优势,因此这两种力量在纪还野体内常年兵戎相见。旁的偏门毒药很快就能被他的血液杀死,只因他的血液中蕴养着更毒辣的东西。
重春的解药他们虽然每个月按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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