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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疯魔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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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影月却只摇头道:“郡主,王爷寅时入宫,已近两个时辰。于宫门口留守的影卫,目下未有传信。”

晏柠双手交握于身前,葱白指尖无意识抠着袖口,一下一下,直抠得指尖微微泛白。

细微的钝痛清明了头脑,她在心中默念着:“既无传信,便无特殊情况,当是好事。”

是日午后,晏柠正半躺于榻上,将睡未睡之际,房门骤开,崇弈一身玄黑蟒袍未退,正向她走来。

她意识清明了半分,可见他步伐犹疑,本将落地的心又悬了起来。撑着手臂将将半起了身子,便被他扶着坐起。

崇弈弯腰望她,眸光黯淡,许久,才开口关怀:“今日可有好些?”

晏柠点头应是,随后微微偏头,无声询问。瞧他满脸心事重重的样儿,确不像宫中之事已决,那为何又于此刻回府?

“可是……遇上难事了?”终是忍不住,沙哑着嗓子开了口。

“你此前说,忧心茶楼和城西之事,晚些我陪你去,可好?”他未正面回应。

晏柠并未回他,他此番模样,令她心中紧张更甚。一时间只觉愈发口干舌燥,便扶着他手起了身子,披上外衣,到桌边坐下,倒了杯茶喝。

“宫中之事,可解决了?”

崇弈并未立刻作答,在她身侧坐下,又为她斟了杯茶,方缓缓开口道:“八九不离十,只等皇帝下决心。”

这是何意?晏柠惑然望他。

他轻轻握了她手,拇指在她食指指节处轻揉着,许久才接着道:“此事所涉,乃皇帝母族,他虽得了实证,却仍是下不了决心。到底是少年心性,早间说由我替他决断,午间听了太后几声哭诉,又软了心肠。于我处求告不成,我观他今日言行,怕是午后要遣人来寻你。怕你心烦,不若躲着点。”

“寻我?”晏柠讶然。

“他道你心肠软,想是要寻你帮着求情吧。”崇弈无奈道,拇指动作未停,揉得晏柠指节微热。

“寻我求情?”诧异过后,晏柠嗤笑了一声,哑声道,“不怕笑煞人?”

温氏乃她夫君政敌,于北境战场通敌谋害,于凯旋之路刺杀暗害,于政务之事设陷相污。她怕是这世上最恨温氏之人,求情若是求到她这里,也真算是冤家路窄了。

皇帝此番做法,也不怕贻笑大方。恐怕也只有自小看着他长大,一直将他当作懵懂少年的崇弈,才觉他是真心吧。

“若是温氏曾顾念半分情谊,也不至于对他下手,他此时真便还会心软?”晏柠说着,喉间又起一阵干涩,忙喝下崇弈斟了的茶,缓了缓才低声慎重道,“崇弈,你是否把皇帝想得太简单了些?”

崇弈置于她指间的手,停了停,而后轻覆于她手背,拢握了起来。

“你曾说,先帝临终命你摄政,乃是为了牵制温氏。但对当今圣上来说,温氏又何尝不是牵制你的工具?”她咳了几声,继续道,“再说决断,他明知你对温氏恨意颇深,行事又素来不会手软,为何一开始要令你决断?”

“往后,你便是那个心狠手辣,欲借机扳倒政敌的恶人,他倒成了个仁心仁德,不计前嫌的老好人。今日求告不成,坏人是你当,他于温氏仁至义尽;今日求告成了,坏人亦是你当,他日你若失势,温氏仍是他的倚仗。”

一连串话,说得晏柠喉间干痛无比,抽了被他覆着的手,又紧着倒了两杯茶,囫囵入喉。

崇弈怔怔望着她,平日里娇娇软软的姑娘家,此刻面上一派坚毅之色。

他何尝未察觉皇帝的变化和谋求,只他心中所盼,并非权势、地位,于他人评论更是从不在意,故而并不愿去计较这些。

他只望,皇帝更快些成长,他便能更早一日完成父兄所托,摆脱这些恼人的繁杂之事。

“崇弈!”茶水入喉,晏柠见他无甚反应,气得鼓了颊。

她忽地起身,拽了他手臂往外行去,嘴里念叨着:“凭甚你成日里劳心劳力,还得替他当恶人?我倒要看看,他今日怎么厚着脸皮子再来寻我。”

“阿柠……”崇弈瞳眸深深,望着似护犊子的母猫般炸起了毛的晏柠,手上略使了力,将她拉向自己,紧揽了去,“何必动气,我不在意这些。”

“你不在意?我在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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