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凭尔意(2 / 2)
散心。他取了新制的浅藕色织金暗纹云缎斗篷,将她密实地裹了起来,展臂搂着她肩,耐心陪着。
行了些路,闻了外间清新的空气,心境豁朗起来,也总算起了丝胃口。她扯了扯崇弈袖角,纤柔食指指向膳厅方向,抬头向他绽了抹灿然笑意。
这久违了的明媚笑颜,令他心口仿若被暖意鼓胀,迅捷低头,在她反应前,于唇上轻啄了下。
日渐红润的双唇柔嫩饱满,轻颤了颤,又无奈地微微嘟起。晏柠嗔怪地轻瞪了他一眼,瞥眼望向身后跟着的碧荷等人,见几人垂首望地,无甚动静,才放心回头。
任他揽着,往膳厅行去。及至游廊前,晏柠忽地定了定身子。花园游廊两侧,不知何时新栽了两排树木,新土仍泛着湿意,树枝上只将将冒了一丝绿意嫩芽。
她抬眸望他,正正撞进了崇弈深情黑眸,低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既然阿柠喜爱,那便栽了。不管明年开花抑或后年开花,只要此刻栽下,悉心浇灌照料,便总能等到那一日。”
她眼中骤然浮了一层湿意,小手略抬,握了崇弈搂在肩侧的大掌。他顺势跨步,搂了她入怀,低头在她耳畔温柔轻语:“阿柠亦是如此,我愿等你,一直,一直,等你。”
晏柠紧拥着他腰,感受着他胸膛的暖意,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只觉自那日入宫之后一直悬着的心,飘飘然落了地。
头顶低沉醇厚的低语又起:“我只愿阿柠,此后安安心心扎根在我心中之壤。何时开花,是否结果,全凭尔意。”
晏柠低低应了声,含在口中的声音仍带嘶哑。小手顺着他臂膀滑去,牵了他手,继续往膳厅行去。
因晏柠病着,满桌均是软糯、流质食物,利她入口、消化。她微蹙眉,迟疑地望向崇弈。
这人,挑口得很,素来不喜这些……
崇弈却无甚反应,自然落了座,轻拉了她在怀中,一口一口喂着她。见她眼中略起不满,终是取了块糕点入口,面无表情地咀嚼、咽下,轻声道:“阿柠好好吃饭,我便也好好吃。”
晏柠神色稍缓,偎入他怀中,安心用了午膳。与往日般,待崇弈自个儿进餐时,她已伴着他规律的心跳声,迷糊半眠了。
朦胧中,拥着她的怀抱忽地僵硬,周围突来的嘈杂迫她略掀了眼皮。崇弈紧绷的下颚线条映入眼中,她仿若被兜头浇了冷水般,瞬间清醒。
略直了身子,见膳厅门口直溜溜跪了一地的人,多是宫中太监装扮。又转头望向厅旁站立待命的王管事等人,均面色凝重,屏息不语。
她慌乱地双手撑着崇弈胸膛,欲起身,却被他用力拥了回去。略弯了身子,将她横抱起,出了膳厅直直往宁轩飞掠而去,只留下一句:“备车,一炷香后进宫。”
将晏柠送回房中,让她在榻上寻了个舒适姿势,又取来薄被为她盖妥。他轻拍着她背,欲哄她入睡。她却揪了他袖子,拧眉忧心望着。
崇弈长叹口气,沉肃道:“说了,怕你忧心。不说,更怕你胡思乱想。该拿你如何是好?”
沉吟片刻,他续道:“宫中出了事,皇帝今日用完午膳后上吐下泻,几近昏迷。我须得带府中医官即刻进宫,否则怕他性命堪忧。”
晏柠眼中露出一丝惧意,慌乱中,揪着他衣袖的手更紧了紧。他仍耐心安抚着她,只紧皱着的剑眉和眼中的焦躁泄露了内心的急切。
“我等你。”她嗓音嘶哑暗沉,每发一声,嗓子都如刀割般撕疼,咽了口水缓了缓,坚持道,“你要……顾好自己。”
崇弈双手托了她后背,将她上半身紧紧拥入怀中。于发顶落下轻吻,沉声道:“定要乖乖在府中养病,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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