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探喜脉(2 / 3)
此,只觉心间焦躁愈盛。可他却全然不以为意,令影七传了医官,又起身至她身后,弯腰轻揽了她。
“崇弈,你有不适?”为何此时传医官?
他并未回话,只将下巴轻搁在她肩头,温热的大掌顺着她手臂而下,轻柔地覆上了她平坦的小腹。
明明他的掌心是那般温热,晏柠却似被寒冰冻着了般浑身激灵了下,后颈汗毛根根竖立。她脸上血色瞬间退却,便似冬日凄冷的雪地般惨白着。
崇弈见她此般反应,只道她年龄尚小,又素来抗拒婚嫁、子嗣,应是也才想到了这一层,难免忐忑不安。另一手拥紧了她身子,轻吻她鬓角,安抚道:“别怕,阿柠,我定会顾好你的。”
他今晨醒来,在熹微烛光里望去,她虽睡得安稳,唇色却略显苍白。不知怎地,便想起了她此前,每月葵水来时也总是这般唇色苍白,且腹痛难忍。
他明明记着,那日子,早已过了一月多日了。
转瞬间,只觉胸腔中心脏的跳动,重到令他生疼,浑身流淌着的血液似沸腾般灼热。他压抑着粗重的喘息,怕惊扰了她安眠。
心底万般庆幸,昨日晚间足够温柔、足够克制,应当不至于伤了她。
又一想到,前几日她频繁干呕、惊惧交加,心口又紧紧揪了起来。恨不得立刻将她唤起,令医官来探脉,可又实在舍不得吵她安眠。
也许,昨夜临睡前心中的不安,也源自于此?
“崇弈,我……其实……”晏柠有丝慌乱,前阵子心思都在灾民之事上,这几日里又神思恍惚,她自个儿都未察觉到,葵水竟已迟了七八日了。
千言万语,正不知何处是头,嚅嗫间,房门被敲响。
府中医官到了。
崇弈应声,医官提着药箱入内,恭敬行礼后,在桌上置一长条软垫,弯腰立于桌旁,静待吩咐。
崇弈微抬起身子,大掌握了晏柠左小臂,欲抬置于桌面,她却惊着了般抽了手。
“阿柠,不怕。”崇弈轻抚她后背,复又抓握了她手,靠上了那软垫。
医官明了需诊之人乃是郡主,忙自药箱中取出一透白丝帕,覆于晏柠腕间,转而向崇弈问道:“王爷,敢问郡主何处不适?”
“我没有……”
“请探喜脉。”崇弈沉声道。
他此刻喉间肌肉紧绷,声带干哑涩然,素来泰山崩于前亦面不改色的人,手心竟隐隐渗了薄汗。
他哄着她不怕,其实自个儿清楚,他心里怕是比她更为紧张、更为在意。
医官面上闪过一瞬的讶然,但只片刻便隐了去。平日里最为稳当的医者之手,轻颤着覆上了那白纱,不多时,额间便流下了两滴冷汗,那面庞,便与晏柠同样苍白。
待医官终于颤着收了手,崇弈面上已冷冽至极,搂在她身侧的大掌,紧握成拳。
“如何?”他咬着牙,声音自紧涩的喉间溢出,低沉异常。
“回……回王爷,”医官收回把脉的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着声音回道,“郡主……郡主脉象绷急,如牵绳转索之状……”
“直说!”
“王爷,下官并未探得喜脉!”医官深吸口气,大声报完,便以额贴地,俯首而跪。
如今,整个摄政王府,不,整个盛京城,哪个不知摄政王对欣宁郡主盛宠至极?前阵太皇太后更是亲拟诏书,将二人婚约昭告天下。
摄政王已二十有八,必是急于子嗣。他虽只按令请脉,但未能得摄政王满意的答案,他那颗心仍是高高悬着。
“可她葵水已迟了七八日,又是为何?”崇弈急道。
“许是……许是……”郡主脉象,分明是体质虚寒至极,以致阴寒凝聚、面色苍白、经脉不通,才导致的葵水迟滞。
医官正犹豫、迟疑之际,崇弈沉肃的嗓音又响起:“是否日子过浅,探脉不准?”
医官微抬首瞥了眼晏柠,见晏柠脸色惨白、浑身僵直着,略含惧意的眼神正直视着她。见他望去,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晏柠自是知晓,自己绝无可能在此时有孕,但见医官惧怕、犹豫,便摇首欲提示他,需当即否了崇弈此疑才妥。
医官这头,心知郡主体质虚寒至极,不说此时,便是日后,欲怀子嗣恐怕也需先调理一番。可她这会子又向他摇头,怕是不想令摄政王一时太过失望,欲提点他勿按实话直报?
“回王爷,喜脉一般在前次葵水结束后的四十至五十日内能探得,但若……若是行房日子较后,也许……也许日子尚浅,是有可能尚探不清。”医官俯首贴地,颤声回道。
“那近日,有何医嘱?”崇弈僵硬的肌肉略松,略带潮意的温热大掌裹/覆了晏柠仍搁在软垫上,冰凉的小手。
“这……”医官迟疑片刻,可谎言既已出口,只得继续圆下去了,便硬着头皮续道,“下官开副温补滋养的汤剂,郡主每日煎服即可。另,近期应……尽量减少房/事。”
“好。”崇弈应声,“下去吧。”
医官应声收拾了药箱,躬身疾步退出房间,掩上了房门。
明明背靠在崇弈暖盈的胸膛里,晏柠却觉如坠冰窖般地冻寒。
“崇弈,其实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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