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嫌弃咯?(1 / 2)
晏柠伸手捂了他唇,止了他接下去的话。原来这男人今日这般纠结莫名,竟是因了不愿让她离府?
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这份自由,自是不愿顺他这任性心思,可想到他今日午后为让她安睡宁可抱麻了手,出口的反驳便又咽了回去。
他的缕缕深情她又岂会不知?
晏柠主动伸了手,揽了他腰,用力紧了紧,糯声道:“回家吧,我有些凉。”
崇弈黑眸微颤了下,她没有直言相拒,却也根本未应承。他自是知道,这便是她无声的拒绝。但是,她说……回“家”。
崇弈于是怀抱着她,直接飞掠回了宁轩房中,坐在榻上,将她扣在怀里,又扯来榻上薄被,将她捂了个严严实实。
晏柠无奈叹息,挣了两下挣不开,便也任他这般抱着了。
当晚,传了晚膳到房里,他似是也无甚心思用膳,二人简单吃了些,便抱着她去温泉沐浴。
自温泉出来,晏柠便横躺于床上,头枕着崇弈双腿,柔顺黑发自床边垂下,他手中拿了帕子,一缕一缕认认真真地擦拭着。
晏柠这般仰望着他,从这个角度,刚巧见了他下颚那道刮伤。她纤白的手指轻抚了上去,樱桃般红润的唇微掀了掀:“崇弈,我今日去看了城西灾民聚居的地儿,条件确实差了些。那些灾民,若能在盛京找个正经营生,能否放他们离了那破庙?”
崇弈擦拭着的手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不满。他以为,她是要关怀他脸上的伤,哪知开口又是那些灾民。
“崇弈……”见他未回话,晏柠拉了他袖子扯了扯,不依不饶地唤着他名。
初时,她确是因觉有人利用灾民之事欲害崇弈,才多关心了几分。但如今,她接触了小可和秦霄,感受到他们的质朴、纯善,听他们说起曾经的遭遇,又亲眼见了城西破庙的境况,心中却是真真升起了一股想帮衬的心。
“家乡水患,流离失所,又遇朝中有人篡改水患受灾信息,他们此刻能活着,还有个地方安生落脚已是不易。待水患平息,自然可安迁回本乡。”崇弈淡漠道。
“可若水患一日不平,他们便一日不能正常过活,也属实……”
“阿柠!”崇弈沉声打断她,握着她湿发的手紧了紧,却最终妥协了,“按规定,若是有盛京中人担保,由官府审核并登记监管,可少量外出务工。”
晏柠闻言终是喜笑颜开,两手抓过他大掌,拽到唇边“吧唧”亲了一口,又大大叹了口气:“你真好。”
待崇弈替她擦干了发,她便就着他腿翻了个身,不去搭理他奇怪的闷哼声,径自爬到床头,从他枕下掏了那透白瓷瓶来。
她爬回他身边,举着瓷瓶正欲打开,手却被他大掌裹覆了。那手掌明明刚才还握着她冰凉的湿发,如今却跟淬过火似的滚烫。
晏柠轻颤了下,一双无辜的大眼疑惑地望向他。
“这是擦哪里的?”崇弈轻咳了声,清了清嗓,但出口的声音仍暗哑到令晏柠面上一片赤红。
她嚅嗫半晌,涨红着脸轻瞪了他一眼,嗔道:“你便是嫌弃咯?”
崇弈一时哑然,随即嘴角轻扯了抹意味不明的笑,手上略一用力,将她推倒在锦被之上。她乌黑的长发散了满床,他一手仍裹着她双手,一手撑在她身侧,呼吸沉重。
这一幕如此熟悉,只是此前的他百般克制、忍耐,而此刻的他却已能真切地拥有她。
他长发披散、里衣微敞,带着温热的气息俯身吻她,明明一切都似平日般的温柔缱绻,却在中途倏地抬头,意味不明的双眸微闪着,望入晏柠略有一丝迷乱的眼。
“向阿柠证明,一点不嫌弃,欢喜非常。”沙哑的嗓音似仍含在嘴里,却又清清楚楚地传入了晏柠耳中。
他于是松了她手,还了她自由,向下吻去。只片刻,她便再握不住手中瓷瓶,两手只得紧紧揪着床上锦被,被迫承受着。
这一夜,他略有些失控。
第二日早间,当晏柠悠悠转醒时,便见碧荷正一脸忧心地望着她。她欲开口唤碧荷,却发现自己嗓音已嘶哑破裂,一开口便是撕扯的痛感。
她半靠在床头,皱眉看着碧荷。碧荷垂了眼,低声道:“王爷出门前交代,说昨夜已为您上过药了,今早还需……”
“不必了。”晏柠忙拒道,脸上仍有丝不自在。
碧荷知她定是想岔了,伸手指了指自己脖颈和手腕处。晏柠会意,捋了左手里衣袖子起来,两个深深的青紫印子赫然入目,她闭眼深吸了口气,不愿去想此刻身上他处会是什么惨状。
碧荷拿起手中青色小瓷瓶,在晏柠脖颈、手腕等显眼处细细涂抹了两遍药膏。晏柠见她神色凝重,只得扯了抹笑,哑着嗓子安慰道:“无碍的。”
她也属实没想到,素日里那般温柔、耐心待她的人,怎地到了夜间总是这般?现在想来,前几日夜里的温柔,恐怕也只是他极力克制的结果。
也许,便真的似碧荷姐姐说的,他骨子里便不是个会疼人的。
想到崇弈昨日所说的话,他因了她未能按时回来陪他用膳心觉不安,晏柠便忍了痛,迅速更衣,随意吃了几口早膳便去茶楼,几口喝下了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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