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2)
像最甜美芬芳的花朵吸引无数蜂蝶前赴后继。他恨萧谨诺不假,可他从一开始就怀疑萧谨诺的背叛另有隐情,因为他觉得萧谨诺不会背叛她,没有人能够背叛她。
她就是这样一个神奇的人,就像是童话里的白雪公主,有着奇妙的、让所有人哪怕是最凶恶的野兽都不忍伤害的能力。
可是许铭基可没有高尚到在薄依知面前为萧谨诺开脱。
萧谨诺此时大概正在紧锣密鼓地追究幕后黑手。他暗暗决心抢在萧谨诺前面查清真相,除了保护薄依知之外,也好有所准备,精准打击情敌。
挂掉视频,薄依知心情已经好多了。揉了揉脸,忙打开门,对上立即看过来的纪润的视线,歉疚地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啊,今天……”
她和纪润真的不熟。至少她内心里希望这么认为,希望把两人的关系定义和维持在“不熟”的距离。可今天却让他帮自己挡了前未婚夫,旁观了这么一场闹剧。
之后许铭基立刻打来视频,她回房间接电话,又把他晾在外面那么久。
纪润摇了摇头。他不会说他巴不得今天这样的事再多一点——可以正大光明站在她旁边宣告所有权,击退不怀好意的情敌和伤害过她的人,了解她的过去。
他前阵子不是正愁没办法作为一个社会人和她产生交集——而今天这不就有了?他从此在她前未婚夫那里挂上号了!一想到这件事纪润就激动得恨不得出去跑两圈!
停,沉住气,革命尚未成功,他还需要继续努力。
纪润体贴地扶着她坐到沙发上,柔软无害的语气循循善诱:“他当年做了很过分的事吗?”
刚才已经和许铭基骂过一遍了,薄依知也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好说的:“我父母四个月前意外过世,公司动荡。萧谨诺一边哄着我,一边投靠了董事会里一个想夺权的董事,还和他女儿订了婚。”
“张董?”纪润小心翼翼地问。
“嗯。”想起那群人,薄依知小脸露出倦烦神色,“野心勃勃的老狐狸,我爸妈在的时候还能压住,他们一不在……其实萧谨诺没必要,他应该知道我对公司毫无兴趣,爸妈也不止一次说过,以后公司是他的,只要让我当个闲人快快乐乐搞艺术就够了。但他们大概还是顾虑,非要对我赶尽杀绝。”
看到女孩澄软的眼底罕见地闪过一抹厉色,纪润知道这里才是重点,轻轻坐直身体。
“张董派人绑架我,恐吓我如果不放弃一切离开S国,不出一个月就会和我爸妈一样离奇死亡。萧谨诺早就背着我投靠张董,和张董的女儿搞在一起,也是绑匪告诉我的。”
纪润悄然看了看她,有点欲言又止。
“没见到证据我当然不会信。”薄依知嗔了他一眼,“萧谨诺遮遮掩掩出门的几次,原来是陪那个张袅逛街参加宴会……我说那段时间怎么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怜悯。”
那是一段耻辱的过往。薄依知说到这里,有点不想继续回忆。
因为一旦想起,要接受的就不仅仅是当初的耻辱,还包括她无法改变的无能——就连现在,她都没有能力查明真相,就比如,她父母亲的车祸是否真的是个意外?张董真的下了狠手,还是当时只是为了恐吓她一个小姑娘故意语焉不详?
萧谨诺曾经承诺他会给她一个交代。可是现在她没有萧谨诺了,她的财力势力也像泡沫一样灰飞烟灭,她一个人就连找个稳定工作活下去都难。萧谨诺说股票还是她的,但有什么用呢?没能力守住的财富就像空中楼阁,实际上还是掌握在萧谨诺手中,只差个手续罢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的没用。离开了家庭和男人,她竟然什么都不是。
她甚至在内心隐秘的深处埋怨过父母。他们教会她爱与善良,但爱与善良是这个世界最不需要的品质。
把她培养成大家闺秀,让她像温室的花朵一样柔软精美,充斥着让人钦羡惊艳的灵气和才华。可这样的花朵一旦脱离了完美的温度和空气,很难在外面活下去。
不是他们的错。娇贵的品种诞生在温室的时候,谁会想到有朝一日把它当做野草丢出去风吹雨淋?
薄依知不会告诉纪润,她在心里偷偷感恩他的出现,感恩他选择今天跟她告白。
这让她知道,一夜之间颠覆的一切里,还有一件事没有变——她的魅力。
世界上还是会有人爱她,呵护她。她不用因为唯一交往过的男人冷血的背叛,而彻底怀疑否定自己。
虽然她不知道,就连萧谨诺这样知根知底追随了她十三年的人都无法信任,一个十九岁少年的一时兴起又能坚持多久。
但只要能撑着她熬过这一段就够了。
少年清瘦而有力的身体紧实地压着她,让她陷落到柔软的沙发里,好像在流沙里被温暖抚弄着每一寸肌肤,带来一种异样的安全感。客厅灯光重新暗下去,好像岔出去的时间回到了轨道,旁若无人继续刚才未竞的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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