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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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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的部门是弹性工作制度,没活的时候朝九晚五,晚到早走几分钟也没关系,忙起来则是加班加点几乎睡在公司的忙。

前阵子她刚刚跟着部门结束了这样一个大项目。

这周一产品成功上线,所有人绷紧了好几个月的弹簧得以放松,五点人就已经陆陆续续走光了。

但是薄依知没走。

一来转正考核快到了,她想尽全力留下。

二来,她这阵子疯狂汲取新知识,在全新的职业道路上摸爬滚打,刻意让自己忙碌起来,仿佛这样就能尽快与过去告别。

薄依知目光扫过桌面一本倒扣的《PS设计技巧与实例》,抿了抿唇,还是把书拾起来放进包里。

她美术功底扎实,色彩和构图是她强项,可是设计软件、商业应用、字体设计这些都要系统学习……这本PS的书快学完了,要不要去上一上丁姐推荐的网课?可是那门课是学CDR的,她其实还没决定好学CDR还是AI,而且丁姐也说了,贪多嚼不烂,新人把一门软件掌握精通比较重要,可是前辈们也说过,大多数设计师是要至少会两种软件的,除了一个位图软件还要会一个矢量图软件……

薄依知想着想着,忍不住揪了揪头发,头顶发旋一撮呆毛又立了起来。

郁闷,焦虑,纠结,自从两个月前回国,这样的情绪就如影随形追逐着她,让她气都喘不过来。

毕竟,她不像是同部门那个22岁应届毕业的小姑娘,没有年龄资本可以挥霍,也没有人再会原谅她的单纯和无知。

真的很神奇,她记得她也有过那样懵懂勇莽的时光,在记忆里甚至鲜明得仿佛就在昨天。那时的她也是这样的——哪怕是实习生,指望着要转正,也能没心没肺到点下班,甚至敢在组长还没走的时候明目张胆地收东西,快乐地哼着曲等电梯,连电梯那“叮”的一声都透着平常没有的欢快。

组长只是和其他人一起笑着摇了摇头,好像也被那样傻头傻脑的生机所感染,眼里都是宽容的笑意。

可是事情一旦换到她身上——

“薄依知,快三十岁的人了,总不能还这么不懂人情世故。”

组长的训诫用的是为她好的语气。

但她还是有些委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两个月前她还是那个在S国街头会被宠溺称作young lady的青春美少女。酒会上与风姿绰约的性感姐姐聊天,对方笑称“你在我眼中还是个baby”。她是艺术界最闪耀的新星,在所有人眼里还过于年轻,还有无法无天犯错的资本。

可只是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穿越了半个地球,她就恍惚好像穿越了几十年的光阴,老了几十岁,一下飞机,扑面而来的只剩下严谨的审视。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不够合适”,“不符合年龄”,从而让旁观的人都觉得尴尬。穿短裙上街不行,染浅色的头发不行,喜欢小鲜肉偶像不行,一把年纪还不急着结婚生孩子不行。这些她尚能改正,可总还有一朝一夕难以改变的事,比如被组长说的那次,她只是和甲方交涉的时候没能听懂对方潜台词,竟好像犯下对这个年龄来说不可饶恕的罪行。

她像是个前二十七年一直无忧无虑自由生长的树苗,在两个月前突然被告知,她长得不合规矩:从五年前开始,她就该和别的小树一样发奋结果,可她却还在开花。

别的树用看奇葩的眼神看她,摇着头指指点点,谁都能过来修剪一下她“不合规矩”的枝丫。

……怎么他们都知道该什么时候开花什么时候结果啊。因为他们周围环境就是如此吧?就像大自然的树识得四季,而她在温室里从不见风雨。可是,可是开花的时候也没人通知她啊,他们为什么要假设温室里的花能感知到季节变化呢。

薄依知委屈。

薄依知想,大概她这种委屈的情绪,想要为自己辩解的情绪,也是幼稚的一种吧。

尽管她不明白为什么快三十了就不再有幼稚的资格。

乱七八糟地想着,薄依知推门走出公司大楼,被初秋乍冷的晚风迎面吹得一个激灵。

然后她便看到了,路边有人等着她。

五官平平无奇的男人捧着一束玫瑰挺拔地立在那,看到她,眼中绽放出戏剧化的欣喜,挥挥手迎上来。

有路人看到那束花,用冷漠的眼神打量二人,让薄依知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

薄依知勉力勾起一个笑。

明明是很敷衍甚至有些冷漠的表情,却因为主人相貌天生软甜,而让看的人产生股爱怜,以及类似被鼓舞的勇气。男人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很是自得地把艳俗的玫瑰塞进她手里。

薄依知傻乎乎地下意识接了花,然后才反应过来,有点后悔接了,不知所措地伸着手,让那束花尽可能远离自己的身体,展现出某种抗拒的意味:“你怎么来了……”

小猫一样的婉拒也像柔软的猫爪一样,并不被人严肃对待。男人眼底盈了笑,平凡的面容也不禁显出一丝柔和:“接你下班呀,最近天黑得早了,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回家多危险。”

男人边说着,唇角不免勾起自我欣赏的弧度,仿佛为自己这般绅士风流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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