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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于翔:“……”
是抱着投资念头,还是抱着打水漂念头,陛下您骗骗自己就行了,明眼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呢。
但他也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的意思,反正他只是皇帝内库的总管,不是朝堂上的那些大臣。褚定安肯给帝王内库送银子,那是褚定安跟陛下之间的事,他这个外人最好还是不要多嘴。
皇帝解释完,也闭嘴了,继续将褚照的书信看下去。
本来是为了转移尴尬,谁想到,皇帝越看脸色越凝重,殿内气压也越来越低沉。
殿内包括内侍宫女数十人,愣是一人也不敢喘气。
直到将最后一页信看完,皇帝才神色不明道:“老师教出他这样的弟子,也难怪老师在告老还乡之前,忧心忡忡地进宫与朕详谈,要朕多拉着他,别让他一下就玩大了。”
这话说的让人心中惶恐,林于翔几次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告退了。
他只是个内库总管!
他一点也不想牵扯进什么“玩大了”的事情里啊!
好在皇帝也发现了他,挥挥手让他走了。林于翔没走多久,就在宫门外碰见了匆匆赶来的两位重臣。
林于翔惊疑地看着那两位陛下的心腹重臣,褚定安此人,当真值得陛下如此倚重吗?为了一封书信,竟然将两位重臣催着宣进了宫!
内闱之人,都是要学会闭嘴的,林于翔没有因为好奇去打听背后的原因,也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嘴。
“都看看。”皇帝将撇去前面三页信的书信,给两个心腹老臣看。
唐相比杨老尚书要更年长一些,他看到了此信,越翻到后面越震惊,最后连胡子都抖了起来。
“陛下,这世上当真有鬼怪狐妖?”
皇帝神色不明:“怎么,连你也不信这世上有鬼怪狐妖?可是无论是平阳县当年的惨案,还是庆泽县如今的状况,都恰恰证明了,鬼怪狐妖不仅有,其作案态势,越发猖狂了!”
“那先帝当年敕造天师府……”
“就是为了警惕此事。”皇帝敲了敲案桌,“泰安十三年年末,庆泽县最后一任县令死在任上,先帝派人调查其死因,却发现人死的无缘无故。直到天师府的高人前去,才知道是有狐鬼作案。庆泽县县令的位置,不得不因此空悬了五年!”
“你道朕为何急匆匆地将褚定安下放到庆泽县做县令?纵观满朝文武,又有哪个比得上他应对狐鬼经验颇丰,又有能力的人?等到他在翰林院熬出头,庆泽县恐怕就真的成了死地了!”
唐相和杨老尚书:“……”
他们不敢说话,因为他们当时也是极力反对将褚照这个“嘴巴没毛办事不牢”放到地方上的主力军。
帝王怒气稍歇,杨老尚书连忙道:“可见陛下英明,知人善任。从褚县令来的信看,也可以看出褚县令并未辜负陛下的期望!”
唐相摸了摸胡须,也想起来:“说起来青州今年临近夏收,遭遇了十年难得一见的暴雨,突如其来的水灾摧垮了百姓的生活。倒是褚县令,他治下百姓不仅得到了很好的安顿,还有余力接收其他县过来的百姓。如今又得知庆泽县县内狐鬼猖狂,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那样的情况下,将那么一个烂摊子盘活的。”
听到有人夸自己信重的臣子,皇帝就又高兴起来。他有些得意,又有些克制地稳住自己不要笑出来。
真当他那三千两银子是打水漂的吗?
好吧,虽然他后来确实挺心疼的,但是,用三千两换褚定安这个潜力股人才的效忠,皇帝觉得这买卖不亏!
现在潜力股终于锋芒毕露了,皇帝现在就像一个抢在众人之前,将一匹不被人所认识和看好的千里马,抢先抢到手中精心喂养的伯乐。如今面对心腹老臣的夸赞,不得不说,他非常有成就感!
“咳。”皇帝咳了一声,“不过褚定安在信上也提到了,他在暗中查探时,发现种种迹象,都指向青州城。”
唐相沉思道:“青州的知州郑志,是泰安一年的进士,泰安十年调到了青州作知州。其人方正聪敏,进退有度,先帝在时,十分欣赏他,私下还曾道郑志有做知府的才能。”
杨老尚书掌管户部,忍不住冷笑:“可惜,这样有才能的人,偏偏走了歧路。”
唐相摇头,不赞同地说:“杨老尚书此言差矣。褚县令并未找到庆泽县之乱,是青州知州所为的证据。仅仅怀疑而已,如此武断,怕是不妥。”
杨老尚书不打算跟唐相争辩,他看向皇帝:“陛下打算怎么做呢?”
“凭定安的性子,为了夏收,肯相安无事一直到今天,一定要按捺不住了。”皇帝道。
杨老尚书便道:“青州附近,乃衮州。陛下不如传令给衮州驻军,要他们时刻盯着青州动静,准备援助褚县令根除狐鬼作乱的祸患。”
“此事不妥!”唐相皱眉,立即出声,“区区一县狐鬼,竟然要动用一州驻军!未免过于劳师动众!何况青州亦有驻军,又何必将衮州牵扯进来!”
杨老尚书道:“庆泽县之乱既然指向青州,青州必然脱不了干系。若那青州驻军中也有贼子的人,褚县令一去,不是羊入虎口了吗?”
唐相坚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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