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养只猫吧…（2 / 3）

“知道了，把安全带系好。”说罢，随手把车里的空调关了，趁着舒辞系安全带的功夫，拿到了后座上的空调毯，只默默放在了她的腿上。

“谢谢。”舒辞知道，比起说，他好像更喜欢去做。

“不用谢。”

二十分钟的路程很快结束，舒辞拿下腿上的毯子递给周冼，看向他：“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走了，再见。”

看着舒辞下车的背影，缓缓地，夜光照在她洁白的手臂上，好似发着光。

周冼怕她忘记，再次问道：“舒辞。”

“嗯？”

月光又照在她脸上，周冼顿了顿，回答她：

“这个月工作结束了，可以来我们店工作，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舒辞笑了，循着寂静夜里他低沉的话语，月光透过车窗照亮他的眼睛。

夜晚也原来也并不全是黑暗…

她看着月色里不爱说话的周冼此刻好像真的害怕自己找不到工作。

她没想到，一个没见过几次面，都算不上朋友的陌生人都会关心着自己，今天的不开心好像都在这一瞬间消失。

“好，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去，我也很感兴趣，还有谢谢你。”

舒辞不知道今天对他说了多少句谢谢，但是她就是想说。

谢谢他看出自己的局促，谢谢他为即将失业的自己提供工作，谢谢他开车送自己回家，谢谢他担心自己会冷，谢谢他让自己开心.......

情感真的很奇怪，他甚至不用说话，只是一个动作，都会让自己开心一下，即使只是坐在一起吃饭，饭都变得好吃了起来。

可接下来的几天，舒辞都没有来。

是在某天的晚上，周冼再次看见了伫立在门口的舒辞。

她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一动不动。

他推开门，看向发呆的舒辞，“舒辞？你怎么了？怎么不进来？”

她回过神来，“我只是想看看你们还营业吗？我…只是想看看猫。”

舒辞的眼睛发涩，她避开周冼的眼神，低下头努力眨了眨眼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片刻后，她抬起头朝着周冼努力笑着，一如既往一般。

“营业的，你下次可以提前给我发个消息，随时都可以看。”

门口的风铃声响起，重新打开的灯光照亮了周冼的背影，他抱来舒辞的猫给她看，“你看，你的猫很好。”

舒辞不说话，怔在原地，犹豫了几秒才走进。

她摸着周冼怀里的猫，声音小到好像只有自己能听见:“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养猫吗？”

孤单，因为孤单，就算自己每天身处人群也还是孤单。

可周冼听见了，他没有回答，任由她摸着怀里的猫。

舒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是有些空洞的失神，她害怕眼泪会不由自主流下。

沉默一会后，低下头，“那..那个，今天麻烦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而推开那扇玻璃门的舒辞已经泪流满面，没关系，没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反复重复着这句话，不停地安慰着自己。

周冼皱着眉头，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每次看向舒辞的时候，他总是隐隐不安着。

树影婆娑，昏暗的街道像往常一样冷清，寥寥几个人掩进黑夜里看不清表情。

“你知不知道晚上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

依旧是昏黄的路灯照在他身上，栗色长发被风吹的凌乱，正双手抱胸靠在车上。

舒辞这才抬起头来，露出红透了的眼睛，吸了吸鼻子，对视了几秒，忙不迭低下头：“你.......怎么在这里？”

周冼眼神飘忽，“路过，看你到家了没。”

舒辞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谢谢你，我到家了，我没事。”

可她越是这样笑着，周冼越觉得不安，他不想多管闲事，也不爱听别人的故事，可还是忍不住开口，“在你把猫带回家之前，我可以替它听你诉说。”

舒辞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直至地面模糊地什么也看不见，听见鞋子摩擦地面，拂过树叶的声音，她才缓缓开口。

“我好像...好像什么也做不了，我和你说过对吗？我是一个医生，可是好像是一个没什么用的医生，我的生活每天就是生死，见到快要麻木了，我还是做不到心平气和地宣判死亡。

从一场死亡中抽离出来真的很难，我明明还没有准备好，就要接受下一场死亡，为什么呀？

我不是不接受死亡，我只是不接受我的生活里只有死亡，希望根本就来不及照亮死亡，这里…根本就没有希望。”

她说的很快，人一旦开始宣泄，就停不下来。

“我们明明昨天还说过话，一起吃了饭，她说等我辞了职就一起去北京看病，可就在昨天，我亲眼看着我的老师离开，我的手上除了沾上了她的血，好像没什么用了。”

舒辞看着自己右手，忍不住颤抖着，恍惚间，她仿佛又看见手上的血迹，跟一个月前那场手术一样。

周冼握住她颤抖的手腕：“有用的，你要相信你这双手更多的是生命的意义，你会克服所有的困难，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