攘外安内(1 / 3)
季冬长寒雪覆山,烈风吹卷着旌旗,一支三千人的北定军队为探路深入槊腹地,不料遇到大大槊王亲自率领的五万骑兵主力,双方力量悬殊,北定军队力寡路又不熟,节节败退至大泽芦苇丛。
这支军队的首将是赵旦,没错,是那个素来以笔力才华闻名的史官赵旦,他是文武全才,自幼熟读兵书,但因生于没落的史学世家,又因文采过分耀眼,武将才能并无机会施展,但在他心中,文能通古今之变,武能做三军之帅,在战场建立功业的志向。
在朝中无一人敢深入敌军腹地探路之际,只有身为文官的他站了出来。
因他记史素来秉笔直书,皇帝觉着自己平日里言行颇不自由,且自姜芸那本《大兴史》凭空出现在各郡县之后,皇帝一直觉着赵旦也有后招,一直让人盯着等待他露马脚,这次他居然主动请缨到前线去,高吉真是喜出望外,本来就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到塞外。
“赵将军,若是张将军的援军再不到,我们兄弟都要命丧此处了。”赵旦的副将吴信踏着碎冰穿过层层芦苇,至赵旦身前,咬牙抱怨道。
赵旦抽拽了根干枯的芦苇杆,咬在嘴里,他心里清楚,遇到槊主力的消息已经传回去好几日了,到现在仍未有援军来,那援军定是盼不到了,他皱眉望向窝在芦苇丛里的众士兵,心生愧意,他带他们来此处,本意建功立业,这下怕是全都要埋骨他乡了。
“会有转机的。”赵旦厉声呵斥吴副将,“不要扰乱军心!军粮还有多少?”
吴副将摇摇头,“撑不过三日。”
说话时,北边突然起了大火,赵旦站在高处看,敌军在上风向放了火箭,霎时,冰湖之上浓烟滚滚,大火连绵不绝地吞噬从从芦苇,赵旦下令,速速撤出火区,而后带人在下风放火阻挡上风火势。
很快烧出了一条隔火带,赵旦仍命众将士隐匿在芦苇丛众,他弯腰透过芦苇隙望出去,压了声音对身旁的吴副将说:“传令下去,只要槊军队一靠近,我们就放箭,能杀多少杀多少。”
吴副将早看清形势了,大不了同归于尽,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待火尽,战鼓响,以为北定敌人全军覆灭的大大槊王率众骑兵踏过废焦。
此时,赵旦在芦苇从中看到这一切,下令放箭,杀敌军于措手不及,大槊王下令撤退,但仍死伤了不少骑兵与战马,大槊王发怒,下令举全军之力活捉赵旦。
两日下来,北定军边撤边防,根本无力反击,夜幕来临,气温骤降,他们退至一山谷略挡风霜,可大槊军穷追不舍,瞬时,遍布整座山峦。
这下,他们真的成了瓮中之鳖,粮尽箭绝,回家的路太远,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赵将军若归我槊,本王赐以官爵荣华!赵旦归我槊,本王赐以官爵荣华!”
这样的声音突然于山中回响起来,赵旦唇角勾起寡淡的笑,看向藏在暗处的士兵,他们一个个瑟瑟发抖地缩在那,啃食着被冻的咯牙的干粮,不时用长满冻疮的手抓一把冰雪送到嘴里吞咽。
吴信递给赵旦一块硬邦邦的饼,说:“将军,吃些吧,这是……最后一顿了,此后的路,弟兄们要啃草吃雪了。”
赵旦示意他坐下,“他们是不是都怪我?”
“怎会?没有的事儿。”
“若换个将领,或许你们还有出路。我赵旦,自幼习文习武,自以为,执笔能成文,带兵能打仗。”他仰天苦笑,“主动请缨带你们来探路,原是我太过自负,还笑别人痴傻。”
“将军,末将于军中十载,跟过好几位将军,但指挥才能,无人能及你。”吴副将跟着他笑说,“不是恭维,死之将至,末将说的是真心话,若不是您,我们这些人早上黄泉了,是张将军看不过您抢了他的风头,有意拖延不发援军,我等跟您一场,无怨无悔,弟兄们都等您发号施令,我们杀出去跟他们拼了,能杀多少杀多少!”
话落,众将士纷纷起身看向赵旦,振臂高呼:“共赴国难!共赴国难!”
赵旦卸下盔甲,向众将士鞠躬拜谢,再仰头时,发令:杀出重围,刺杀大大槊王,活捉周绪。
赵旦亲选了十人精兵,意欲带他们刺杀大大槊王,又设计路线让吴副将带领剩余军队连夜撤退,把绘制的地图送至洛阳。
“将军,末将愿意随将军杀出重围,刺杀大槊王。”
“你带人撤退,这是军令!”赵旦穿上铠甲,站在岩石之上,遥望南方,于心中拜别故乡,一声令下:“出发!”
旌旗挥动,扬鞭上马。
“等等!”
一白衣男子从后方而来,不知如何穿过层层封锁,悄无声息天降般出现在此处。
赵旦循着声音去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拉紧缰绳斜身儿问副将,“那黑影里是不是站了几个人?”
说话间,几位士兵上前欲把那几个黑影里的人擒住。
“住手!”赵旦喊了一声,下马疾步上前,对着白衣男子说:“你。”他苦笑,“陈焘你怎么在这儿?我以为你死了?你们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和姜垣以为你们被大槊人杀了!”赵旦的最后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冰冷的月光掠过他鬓角露出的青筋,一时间抱住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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