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新婚(1 / 3)
“伤口很深,得多按会儿,中指尖切掉了一点肉,不过应该能长出来,没有大碍。”刘慎抬眼间与言春四目相对,不似言春慌乱地看向别处,他一直看着言春。
“我自己按吧。”言春将手抽出来,按着伤口站起,也就缓了缓手的功夫儿,那血浸透手帕涌了出来,刘慎见罢,伸手又按了上去。
“陛下走不开,派我来给你们送些东西,这儿地真隐蔽,若不是陛下画的地图,我怕是还找不到此地,一年前你出宫后,便没了你的消息,原来是随陛下和娘娘来了,怪不得,到处都找不到。”
“你找我?”比起意外,言春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殷切的期待,她收回了看往别处的目光看着他。
刘慎垂了眼,一直盯着言春的伤看,“是姜垣,他妻子李文君想接你回去。”
言春颇有几分失望,“哦,这样啊……我怎么可能去她那……”
“她一直想当面跟你道歉。”
“我怨她,也怨我自己,我儿子死了,是我当娘的没护好……娘娘在陪赵大人说话,说的时候不短了,我去告诉他们你来了。”
“好。”刘慎缓缓松了手,并未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言春右胳膊一抬擦了擦泪,而后把受伤的手缩进袖里,往斜对着厨房的那间木屋走。
其实他心中憋了许多话,那日他知道言春是因福岁而主动接近他后,他毅然选择退出这段感情,是因为他骨子里有着对身体的自卑,细细想来,那些平淡的幸福着实是发生过的,言春在养兰院的日子,他们倒真的像是个三口之家,刘慎很清楚,若福岁没有出事,他知道真相后,或许会欢天喜地地接受,可现在他觉着自己终究是个不中用的人,而言春尚且年轻,若她愿意,随时都可恢复自由之身。
过去那点美好算是日出前的露水,如今太阳出来了,露水也该消失了。
许多年前,他也是建康风流一时的少年郎,一刀入宫门,在残缺的黑暗中重生,并非是容易的事儿,从抵触到接受,他挣扎了太久,人只见他做内侍太监的风光,鲜有人知道他内心的苦楚。
从不敢大胆去追爱,在每一段感情中,他总是被动的一方,他曾因情受过几次伤,直到遇到直接示爱的言春,他才渐渐打开心房。
一年的离别中,刘慎总会想念言春在身边的感觉,那种平淡切实的幸福,是刘慎一直渴求的,其实说白了换任何一个能给刘慎如此感觉的女人,刘慎都会视若珍宝,但刘慎有自己的原则,只要家里有了花,外头的花再好,他都不会惦念,若是谁被刘慎摘回家,会娇艳一辈子。
只是,他,没了摘任何一朵花的勇气。
刘慎在这空口将带上来的东西一一搬进厨房,这时姜芸也扶着腰出来了,小脸上有着未褪的意外和欣喜,刘慎是看了姜芸三年的人,此刻望着被幸福滋养处于孕中的姜芸,他比谁都感慨。
“您来了!是林中让您来的吗?”姜芸小步走上去,笑吟吟地看着刘慎。
“是,陛下走不开,吩咐奴婢带了些补品吃食来。”
远离皇宫一载有余的姜芸对陛下、奴婢这些称呼异常反胃,故而叫出了之前在宫中叫不出的称呼,“谨之哥,守初哥哥在屋儿里呢,他等你进去,来啊。”
姜芸改口改的自然,刘慎听了微张开的嘴一时忘记了合上,姜芸走过去扶着他的胳膊把他往赵旦屋里带,“方才听到你来了,守初哥哥可高兴了,今日天晚了,在这儿住一宿吧,明天再回也不迟。”
姜芸如此同自己亲近,刘慎有些受宠若惊,只是连声应好。
说着止了步,手撑着刘慎的胳膊,踮脚附在他耳上说,“他近来倒不是很在意那件事儿了,心情也好了很多,待会我们都不要再提了。”
刘慎说了声“好”,回头看了一眼,见言春又进了厨房,姜芸瞧见了,晃了晃他的胳膊,说:“言姑姑嘴上不说,心里一直惦记着你呢。”
刘慎垂头看到姜芸的头尖,一时无话。
三人聊了很久,姜芸问了刘慎许多外面的事儿,知道高泠几日后要带一支军队同叔父的军队汇合,届时刘慎要在朝中稳定局面,所以高泠这才让刘慎今日来送东西,姜芸还问了一些故人的事儿,知道了一年前他们走后不久李源钧忽然卸职回了北定,还有释慧高僧几月前也依照承诺回到了建康。
半个时辰后,言春唤他们吃饭,姜芸故意撤出来给他们空间说一些男人之间的私话,刘慎陪赵旦在屋里吃,姜芸和言春在小厅吃。
“姑姑,您手怎么了?”姜芸这会儿才注意到言春手上包着染血的手绢。
言春举着伤手动了动,说,“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手了,没事儿,小伤。”
姜芸忧心地说:“小伤也疼啊,这几日不能沾水了,家里面的活儿我来做。”
“真没事儿,您别担心,我心中有数,尽量不碰水。”
姜芸坚持要她休息,言春也坚持不肯,两人说了几个回合,姜芸最终只能无奈地摇头,“那我们两个一起做好了,碰水的事儿我来……”
吃罢饭,姜芸坚持要收了碗筷她去洗,于是跟着言春去了厨房,却在那见到了刘慎,他在厨房里忙活,该擦洗的收拾得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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