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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树银花(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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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阴冷,入冬前,高泠自己琢磨了好几日,最终自己画图在屋里打了个炕榻,这种寝具他只在北方见过,此前完全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谢天谢地他琢磨了出来,在冬天派上了大用场。

午后,在窗下暖烘烘的炕榻上,高泠剥了核桃喂给坐在自己怀里的妻子吃,姜芸细细地嚼着,目不转睛地看着高泠最近写的关于养生的文章,读到一句关于肝虚的,问高泠,“那我每天如此嗜睡,是不是得大病了?”

正看着姜芸像小猫一样吃东西的高泠,听了她这话,皱眉道:“小傻瓜,你是因为怀宝宝了。”

“那整日不睡觉,黑发变白发,这说的不就是你吗?”

高泠将核桃仁喂到妻子嘴里,说:“那还不是因为那时我没有你,我现在可是沾了床就睡哦,说错了,沾了你就睡……沾了你就能睡,我得以我为戒,以后再不做那些有损寿命的事,我还得和你一同长命百岁呢,你也得好好学,你得和我一起长命百岁。”说着捏了捏妻子的肉脸。

“行,你写好了我每日晨起诵一遍,睡前诵一遍。”

高泠环住妻子的身子,笑说:“你哪里有晨起,你是午起。”

姜芸拍了一下他的膝盖,道:“你笑我!”

“岂敢岂敢,我娘子怀孩子辛苦了,一日睡十个时辰那不是应该的嘛。”

姜芸扭了扭身子往回看他,“哪有那么夸张。”

高泠趁机吻了她一下,道:“你睡了我便没法同你说话了,现在我每日的话都说不完。”

姜芸故意道:“是你话太密,倒是在旁人跟前半日不说一句话。”

“哈哈,是是是,芸芸,那为夫就同你有话说,这辈子都改不了怎么办?”

“也没让你改。”姜芸半跪起来揽住他的脖子,“我还蛮喜欢你如此的。”

高泠揽住她轻轻将她放倒,散开了榻角的被褥盖上,“有点瞌睡了,你陪我小睡儿会儿吧。”

又怕她待会起来着凉,于是替她把外面的袄给脱下了,原是高泠想睡的,倒是姜芸被他抱着先睡着了。

女人身上的香味儿融到高泠鼻中,从窗棂处透近来的微弱阳光跳到他们身上,一点点移动,移至日西沉,天地昏,油灯亮。

“姐,你醒了。”习桑说着,离开杌子去把那灯给拨亮了些。

姜芸呆呆地愣了会儿,说:“习桑,我方才是做梦了,我梦见你还没回来,正叫你姐夫去找你呢。”

习桑坐到她身边道:“我回来好久了,你这一觉睡的真长,此前我在姑母身边的时候,她也老睡觉,但没你一日睡如此久的,我替你穿衣服吧,然后扶你出去走走。”

姜芸听罢往外看,“天都黑了,哎呀,我还说要帮言姑姑做饭呢。”

“姑姑怎么可能让你下手,我们都弄好了,姐夫在外面给你准备了个惊喜,走嘛。”

“什么惊喜?”姜芸笑着说,“他怎么天天那么多花样儿。”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姐夫说了呀,日子可以千篇一律但不能没滋没味儿。”习桑说着已为姜芸穿好了衣物,这就要扶着她往外走。

出了屋儿先瞧见的是院门口挂的两个大红灯笼,其他地儿都是暗的,唯独映着那一片红彤彤的,习桑点了灯慢慢地扶着姜芸下台阶,穿过院子,两人推门出去,姜芸远远瞧见有一堆火,像是在炉子里灼灼烧着,照出周围搭起的高架子。

“言姑姑,我姐出来了!”习桑对站在不远处的言春喊了一声,姜芸似乎知道这个惊喜是什么了,不及姜芸说话,漆黑中炸裂出漫天的火花。

万点星火照亮姜芸仰起的泪脸,随着一声声响天震地的木棍撞击声,流光溢彩的火树,绚烂到在场的每个人都为之震撼,那是高泠用健壮的身体和高温的铁水为她打造的极致浪漫,以前她为此流过泪,现在她依旧在流泪。

姜芸的目光早已从满天银花上移开了,她一直盯着火雨下的丈夫,光着膀子,铁水的每一次肆意绽放,都令姜芸心头发紧。

“旁边那人是谁啊?”姜芸问,在高泠身边,有一高大勇猛光膀子的男人在为高泠递铁水。

“是赵大人。”习桑回她。

除了叔父和叔母,无人知晓这个地方,这是一座野山,悬崖陡壁多,且高泠寻的这个地方偏僻非常,要找到这里并非是件易事,姜芸正寻思着,正仰脸看铁花的习桑又补了句,“今日我挖野山参的时候恰巧碰到了他,那参长的地方蛮危险的,还是他帮我挖的来着……听说是从您父亲那里知道您在这山里的。”说完习桑抓着姜芸的胳膊,言语里难掩兴奋,“姐,他们配合多默契,以前是不是做过这样的事?”

也难怪习桑激动,少有人将打铁花当做这般来观赏,这是陈焘他们在梅林时为姜芸庆生摆弄出来的,用来打铁花的花架还是陈岑糅合了八卦阴阳亲自设计的。

后来每年除夕高泠都会打铁花,是取去故纳新,国泰民安之意。

“是,他们以前常这样做。”姜芸捂着心口说着。

“是好看,第一次见如此打铁花的,真是震撼,就是这火星子落到身上,不疼吗?”言春在一旁禁不住感叹。

终于,他们结束了,高泠甩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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