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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白现(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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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赵旦起身了,她认得习桑,这宫女不止一次给他送东西,那时他手脚上的锁链刚被去掉,晚上从正阳宫回养兰院的途中,她曾用手绢包了几颗冰葡萄塞到他手里,当时天还很热,她好像是怕冰葡萄变成热葡萄,还特意包了几块碎冰,递到他手里的时候,流了他满手的冰水儿,他记得她说了一句“皇后娘娘让送来的”便跑了,后来便连着好久都送,要么是一块瓜果,要么是几块点心,每次都精心用手绢包着。

“皇后娘娘又让送东西来吗?”

赵旦走近习桑,习桑羞涩地点点头,把手里的食盒递给他,“补药是娘娘吩咐为赵大人您熬的,娘娘说日后每日会为您送,里面还有几碟小菜,刚好你们在吃饭,可以加几个菜了。”

“多谢,回去替我谢谢皇后。”赵旦的声音拂过她的发丝穿进她的耳里,流入她心中,习桑的脸腾然红了。

“习桑姑娘,你可吃过饭了?”刘慎朝她问。

习桑不自觉间咽了咽口水想缓解一下紧张,只听刘慎道,“我们吃了一半了,既是又送了几样菜,怕是今晚也吃不完了,习桑姑娘若不嫌弃,留下来一起吃吧。”

“对啊对啊,到了吃饭的点了,等你回去怕是只剩下剩菜剩饭了,我去给你盛饭。”福岁说着放下饭碗飞跑着去拿碗筷。

她身旁的赵旦柔声说:“你别为难,不想留下来吃饭也没关系。”

“只怕我扰了你们。”

“不会,不是日日都要来送吗?以后还要劳烦你了,进来吧。”赵旦将她身后的门关上,领了她就石桌坐下,这时福岁已盛好了饭出来,赵也已将食盒里的菜摆上了。

“哇,有乳酪豆腐!”福岁见到那菜喊了出来,“师父,这个好吃,您尝尝。”

“平日你不是爱吃肉吗?这清蒸鱼、小炒肉你没瞧见,怎么今日看上豆腐了。”刘慎笑了他一道。

“真的,这个真好吃,你们快尝尝。”因刘慎他们没下筷,福岁也一直不敢先夹,直到刘慎、赵旦和习桑开始吃,他这才也往碗里夹。

刘慎对习桑说:“习桑姑娘,你别拘束,我们其实方才差不多都吃好了,你拿来这些可全靠你喽。”

习桑听了这话看向坐在对面的福岁,一会儿功夫他已把那半盘的乳酪豆腐夹到了自己碗里,习桑没忍住笑了笑。

刘慎顺着习桑的目光看,“福岁,你刚不是说吃饱了嘛?”

福岁朝刘慎挤了挤眼睛,又仰着脸对习桑说:“习桑姐姐,你是以后日日都要来给赵大人送补药吗?那菜呢,是只有今日有还是以后也有?”

习桑被他问住了,刘慎沉脸对福岁道:“平日是如何教你的?怎的这样无礼。”

习桑和声对福岁说:“菜其实是言春姑姑今日特意为你们准备的,既是你们喜欢吃,我回去告诉了姑姑,这些事,言姑姑能做主的。”

刘慎截说:“不必日日麻烦,你不用把福岁的话放在心上,回去替我们谢谢言春姑姑,她老是惦记着我们,今日一大早还让李小将军送来了饼子,劳烦姑娘回去一并替我们谢了。”

福岁低声问刘慎,“师父,什么饼子?我怎么没瞧见。”

“那时你已去当值了。”

“哦,这样啊。”

一直沉着脸未说话的赵旦忽然开口了,眼里闪着光看向习桑,“隰桑,你叫隰桑,听着这俩字甚是熟悉,想了半晌想起来原是《诗》里的,隰桑有阿,其叶有难,既见君子,其乐如何。”赵旦笑了,“可是这两个字?”

“守初,习桑姑娘的名字不是这俩字,我记得习桑姑娘说过,是……”

“刘公公,原是取自《诗》里的隰桑二字,后来我觉得太难写了,便改成了习桑。”

“名儿是你自己取的?你还会写字?”

习桑点了点头,说:“会些。”

赵旦不由多看了习桑两眼,第一面见她便觉得她似乎不同于其他宫女,现在十分惊喜她还读过书,“这宫里少有能识文断字的宫女。”

刘慎知道习桑的身份,因有福岁在,也不便直接向赵旦说明,于是引了话头往别处去,“给赵大人的补药是太医署开的方子还是言姑姑开的?其实将方子给我,我们在这里也能熬,便不必日日麻烦你们了。”

“不碍事的,平日里你们事情多,在华阳宫里熬了送来不费事。刘公公,待会儿我给你们洗碗吧,不能白吃你们的。”

刘慎说:“哪里是白吃,再说你来了便是客,让福岁洗,他喜欢洗碗。”

正吃豆腐的福岁听到叫自己,忽然举起一只手说:“对,我喜欢洗碗!”

习桑感受到了养兰院如家一样的氛围,她偷瞧赵旦,见他正专心喝着补药,忽然心中升起一股雀跃。

不觉间天已经昏了下来,福岁收拾了碗碟去洗,而刘慎又说要留习桑喝茶便去煮茶去,赵旦要托习桑给皇后娘娘带些东西回去,于是这空当,习桑独坐在银杏树下,树冠子不断发出沙沙响动,一阵晚风卷来了阵阵凉意,习桑抱着胳膊瑟瑟发抖了两下。

刚巧被端茶过来的刘慎看到,“到这屋里来吧,天晚了,外头冷起来了。”此时除了厨房,只有赵旦的房间点着灯,刘慎便领了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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