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见她（2 / 3）

事得注意分寸，你是不拘这些，可旁人见了说了去，再无中生有一番，也是不好听的。”

“嫂子教诲的是。”

“今日不止是来吃饼的吧，还有何事？”

“人人都说嫂子你聪慧，果然如此，此番来建康，我还带了我，我妻子来的，她名叫刘婉，以前也学过弹琴，久闻你琴艺术非凡，想让你帮她指点指点。”

“我许久未摸过琴了，前不久弹了一次觉得甚是生疏，只怕帮不了你。”

“别谦虚了，那你能差到哪里去？”

“如何不去找陛下，他擅长教人。”

“那个，我家婉儿以前受过刺激，有点怕别的男人的看她。”

姜芸想起昨夜言春说的话，于是不再开玩笑，直接说：“这样啊，那她方便时便来吧，恐怕我这琴艺得再练练了，哦，对了，这华阳宫侧殿住了个慧妃，弹琴也挺好的，也可以找她。”

“哎呀，好嫂子，我与我家婉儿就信你，可以了吧。”

“服了你了。”

李源钧嘿嘿笑完吞吐着说：“你同，陈焘，还有，我，姐，同高泠，你们的，事，我也不便插手，嗯嗯嗯，其实，算了……”

“想说什么便说吧。”

李源钧轻叹了口气，“其实我姐是个很好的人，她也打听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来时路上她还跟我哭着说心疼你来着，我姐虽不如你有才情，但你们绝对能相处好，你知道的，他是皇帝，总会有三宫六院，总会妻妾成群，你是他的皇后，我姐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本该是她的妻子，我姐也本该是她的皇后……你俩要是同一个人就好了。”他说完大口咬了一嘴的饼子，因为有些噎，又喝了一大口的粥。

一时寂静了下来，姜芸听着外头的虫鸣声，心想似乎所有人都在跟她说李文君是个很好的女人，她也觉着自己是皇后，李源钧说的话是事实，今日有李文君以后或许还有更多，她姜芸该大度贤德，能包容皇帝的整个后宫……可她始终说服不了自己把心爱的男人分给别人，一点都不想。

姜芸回神时，李源钧已经走了，姜芸又恍惚了很久，直至一个女人忽然站在那门口的光影里，她穿着朴素的衣裙，标致的圆脸上有着精致大气的五官，眼睛亮闪闪的，鼻子、嘴巴有着精心雕刻出的美丽。

她是那般娴静地站在那，颊上梨涡融着淡淡的笑意，给人一种安心的舒畅感。

姜芸以为是刘婉，便从案边起身，招呼她进来，“你来了，李小将军都跟我说了，她说你以前学过弹琴，待会你先弹一段可好？”

她款款走近姜芸，笑着欠身说：“皇后万福。”

像是有闪电忽然从晴空劈下般令姜芸一惊，这声音她认得，是那日她在花格隔断后听到的李文君的声音。

“我是陛下的妻子李文君。”她这样介绍自己，“您将我当做谁了？”

畏惧转念而过，她端了端仪态，说：“本宫以为是刘婉姑娘，早上李小将军说要送刘婉姑娘来学琴。”

“我弟弟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你坐。”

李文君的目光一直未从姜芸脸上移开过，“我早该来向您请安，但陛下他一直不愿我来，今日趁着他处理政务偷偷来了，你真漂亮，比我想象的还要漂亮。”

姜芸闻到她身上有着淡淡的药草味儿，这是与寻常女子不同的地方，“谢谢，你也很漂亮。”

言春进来奉茶，见到李文君也吃了一惊。

李文君朝她说话：“言姑姑，原来您在这啊，我还想着如何来了这两日未曾见过您。”

言春堆笑着将茶送到她手边，“王妃还惦念着奴婢，是奴婢的福气。”

李文君又看向姜芸，“茶就不喝了，我得走了，今日来就是给皇后娘娘请安的，还有一事就是，陛下这些年有失眠的老毛病，姑姑她是知道的，我给他换了好多方子效果都甚微，听陛下身边的小太监说，娘娘您有医治陛下的药，等晚些时候，您来正阳殿一趟吧，为陛下治治失眠。”

姜芸犹豫说：“可……”

李文君自然大方地接上，“我知道你们以前的事，陛下的失眠是从三年前开始的，娘娘应该就是那个病因，我看他睡不着觉我也难受，只要娘娘能治好他的失眠，我什么都愿意做。”

不知为何，姜芸心中涌起了一阵疼瑟，她好似在跟着李文君难受，也好像在因为她的难受而难受，“那今日晚一些，等陛下忙完了，我便去。”

“好，那我在正阳宫等您。”她笑着站起来欠身，“我先回去了。”又对言姑姑说，“姑姑，回头您再教我几个绣花的花样儿吧。”

姜芸看着他们说话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只是在旁听着，李文君说话很得体，但姜芸总觉得很别扭，像是打上门来的无声挑衅，可姜芸知道，李文君并没有那种意思，她是真的在为高泠的失眠而奔波，女人极度担忧时的眼神，女人懂的。

此时李源钧带着刘婉来了，刘婉怯怯地低头跟在李源钧身后，她眼神躲闪不敢看人。

“姐，你如何在这儿？”

“我找皇后娘娘有些事，你送婉儿来学琴啊。”

李源钧温温地笑着，脸上有男孩未褪